“部长,他们是……”洛朗宁看得瞠目结舌,要不是弗罗斯特刚被恺撒劝走,他简直会觉得这是加图索家族内部豢养的什么宗教性质的血裔兵团。此时。他的面前已经站了一列黑衣人,他们一个个体态挺拔,神情严肃,他们像是军卫场上的士兵,侧立立着军姿,像是在等待君王的降临。
“日本分部的人。”芬格尔说,“因为恺撒上报的时候特意提到了明非失踪的事情,这个事情比较邪乎,诺玛经过判断,觉得只有一个人能帮助我们解决这里的局面。”
“谁?”
此时一排列的黑衣人似乎已经队列完毕,他们纷纷低头,行注目礼。
在最后的那架重型直升机中,左右两侧各走出了一位年轻的男性。其中一位穿着黑色的长风衣,他眉宇挺拔,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英俊之中带着锋芒和锐意;而另一位,与他长得极为相似,只是在英俊之中带了一丝柔气,他白得有些透亮,眼睛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
而在他们之后,又走出了一位少女。少女梳着樱花般的红发,她有着一双深玫瑰红色的眼睛、天鹅般的脖颈、明晰的蝴蝶骨,她穿着白色的巫女服,红色勾勒着她身上蝴蝶般的图案,她像是二次元里走出来的人。
“陈墨瞳?”洛朗宁看呆了。
“不是陈墨瞳啦。”芬格尔摇摇头,“上杉绘梨衣。日本分部的新生,名字叫作上杉绘梨衣。”
“不过,她们还真的是长得有点像啊。尤其是第一眼。”芬格尔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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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和诺诺在极速地下坠。
在卢修斯莫名其妙消失在那镜面中后,那斑驳的树纹愈发的清晰,简直就像是贯地而生,就生长在路明非和诺诺的面前。
路明非看着那树纹,又看着诺诺。
看了看诺诺,又看了看那近在眼前的树纹。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诺诺摇摇头,“现在唯一可能知道这是什么的人已经消失了。”
是啊……卢修斯就这么在那树纹中消失了,简直就像是掉入了水中。但这眼前的也不是水啊,这是一棵参天巨树的树身,树身上有着龙鳞般的纹路。
路明非感觉这树纹,似曾相识,他曾经在哪儿见过。
他怔怔地走上前去,他伸出了手,想抚摸那巨树上的纹路。
他清晰地摸到了树身上斑驳的纹路。他的手掌与那树纹抵触相接,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粗糙的质感。
“路明非!”诺诺从身后拉住了他。她看出了这一切的不寻常,这不是一面镜子,这像是一个虚无的横截面,横截面里是一棵巨树。卢修斯不是消失了,他是进入了这段横截面中。
然后,突然之间,他们的身体像是失了重,世界在他们的脚下碎裂,他们堕入了一个无止境的真空中,那白色的囚笼在他们的眼前消失,那斑驳的树纹却近在眼前。
他们像是脱离了地球表面,开始无止境地下坠。
路明非和诺诺在极速地下坠,他们的身边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事物,只有那斑驳的树纹。那树纹从镜面中倒映的斑点纹路,逐渐在他们下坠的过程中覆盖了他们全部的视线。他们像是从一棵不知道几千几万米的巨树上纵身而下,他们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只能看见生长在他们面前的巨树。
巨树的纹路逐渐从斑驳变得干裂,从崎岖的龙鳞变成皲裂的干痕。他们在无止境地下坠,他们看着开裂的树纹的颜色变得深邃和暗黄,这棵不知道生长在哪里的巨树,它像是从哪里开始烧焦和灰裂,它甚至失去了植物该有的生机。如果这树身是一片大地,那这是一片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大地。
他们在无止境地下坠,他们感受不到时间,甚至感受不到空间,只感受得到这棵巨树在逐渐地变得昏暗而毫无生机。到最后,它简直就像是晒了几百天毫无雨水而开裂的黑土地,它毫无生命可言。
啪,啪。随着两声响,路明非的坠落终于停滞了。他终于从无止境的失重中解脱出来,他下落的时间漫长而又短暂,刚才那一段坠落的过程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地球上发生的事,那个时候他好像根本不是路明非,他感觉自己都不是一个人,他好像是宇宙中漂浮的一个质子。
质子没有摔碎,它坠落在底,却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冲击力。他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巢穴中,巢穴中布满了白色的丝线。
路明非终于如梦初醒,那些白色的丝线像是某种大型蜘蛛的吐丝,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蛛网捕获的一只虫子。哪里来的蜘蛛可以结出这么多丝线啊?路明非在眼前拨弄,却发现这些丝线坚硬得像是铁丝。
“明非。”路明非听到身后传来诺诺的声音。
“师姐。”他回过头,看见了红发的诺诺,他突然有股热流冲到心里。其实他很害怕,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打开了某个可怕的潘多拉魔盒。不,自从他那次离开卡塞尔学院,他遇到的一切都是潘多拉魔盒,从青铜城开始,诺顿和康斯坦丁,被斩杀的四只次代种,还有爆裂的克苏鲁触须一样的引线……即便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要接受恺撒和加图索家族的审判,但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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