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参孙(十)(1 / 1)

龙族:卡塞尔之瞳 谷盐 2236 字 20小时前

剩下的精神力的武器……暴怒!只有那把暴怒,暴怒还在楚子航的手中!

可是,楚子航在哪?他不见了,暴怒也不见了。不止是楚子航,恺撒、叶胜、酒德亚纪,都消失在了这座尼伯龙根中,他们肯定还在这座尼伯龙根的某处,就像参孙没出现之前,路鸣泽和康斯坦丁就在这座尼伯龙根的此处。

路明非全力地释放着镰鼬。没有恺撒,他的镰鼬其实作用很有限。他现在竭力用镰鼬干扰着参孙的听觉,而他即便施放出了所有的风妖精,最大程度能做的不过也只是铺开镰鼬的风网,暂时捆缚住参孙的双翼。

镰鼬的进阶言灵是吸血镰,那才是杀人的刀刃。但路明非不敢用,吸血镰对他身体的负荷要远远胜过镰鼬,而自己这副身体……他摸不清自己的这副身体,他就像那个高中体测样样班里垫底的秤砣,但报名去了学校的三千米长跑,却越跑越精神,越跑越来劲。他甚至感觉今天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他好像是个被穿针引线的傀儡,他施放过镰鼬,施放过吸血镰,甚至施放过时间零和像是在梦里一般的“时间负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毫无负担,甚至还能再跑个七八公里。但在最最重要的时刻,他断线了!就是那次致命的断线导致他和其他人分散,所有人分散在这座尼伯龙根的各个角落,他完全无法预估自己精神力的涸泽,好像施放那些言灵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这座尼伯龙根里的另外一个人!

他虽然有言灵·镜瞳,虽然他的言灵·镜瞳中有四个弹匣,但在这些弹匣中只有镰鼬是路明非的常规武器。因为只有言灵·镰鼬的序列在60以下,只有镰鼬的所有者恺撒跟他熬日熬夜地在训练场感受风的高低和起伏,只有恺撒跟他一本本分享那些他在日本秋叶原淘到的志怪小说,他们所施放的“共振鸣潮”的灵感就是与一本志怪小说有关,在那本小说中,镰鼬其实是狡猾的三兄弟,有一日,镰鼬三兄弟想去窃取富人家的糖糕,他们三兄弟就是依靠风声传递信息,也是依靠风声的共鸣来打破看守的大门。

路明非的镰鼬轰炸着参孙的双耳,镰鼬同时为路明非带回参孙身上的振动声。参孙的全身蜷成一团,他的身体之上迸发出筋骨爆裂之声,那就是他在改造身体的犼骨,他就是用犼骨挡下了诺顿降下的烛龙之焰。

犼骨,什么是犼骨?其实犼骨的本质还是骨头,只不过犼骨的骨头堪比最坚硬的坚石精钢。骨头构成了身躯的骨架,再有血和肉,皮和囊。人在死后,风干的也是血肉和皮囊,最后剩下的永远是枯骨。

路明非全身心地操控着空中的镰鼬,他不像恺撒能够那么游刃有余,一边施放镰鼬一边还能开两靶枪。他跟恺撒学过镰鼬的所有用法,其中有一项就是“寻找破绽”,声音当然能传递破绽,对于恺撒来说,大多数人变化的喘息声都会让他找到一瞬间的破绽。

“hello,hello,摩西摩西。”此时,路鸣泽拿起了狗尾巴草,挑逗着躺在地上被胡乱包扎了几下的康斯坦丁。路鸣泽好像一直拿着这株狗尾巴草,比他的那身小黑西装都要宝贵。

“你现在很虚弱吧,康斯坦丁?”路鸣泽低声地说着,说出的话只有他和躺在地上的康斯坦丁听得见,他说,“施放言灵消耗了你大量的精神力,重塑这座青铜城又消耗了你大量的精神力,现在你被背叛者的犼骨洞穿,你的精神力快要消耗殆尽了啊,康斯坦丁。”

“还好刺穿你的是犼骨,而不是七宗罪。至少它没有致命的精神力的毒素,你只是看上去快死了,却不是真的快死了。想不到啊,堂堂的青铜与火之王,竟会落得如此模样。”

“不止是你,连诺顿也是如此。”路鸣泽看着天上的诺顿,叹了口气,“堂堂青铜与火之王,只能委屈在一介凡人之形。他在精神力尚未复原之前就苏醒了,脆弱的身躯只能支撑他的人形,即便强行化成龙,不过也是昙花一现。

其实你说的是对的——吃掉你,吃掉你他才能重新变成那个青铜与火之王,可惜,哥哥不愿意。我的哥哥不愿意,你的哥哥恐怕也不愿意吧。有时候,可能就是因为这么一点妇人之仁,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

你看你们的次代种,这只参孙,他比你们上次见他时要强大多少倍?恐怕三倍不止。他的将臣犼骨甚至要强过诺顿。而且,他不可控,不可控的力量才会毁天灭地,就像刚刚那只濒死的蠢龙。这个时候,谁能拯救这座尼伯龙根?诺顿?还是你,康斯坦丁?

有时候,你得换一种说法。比如说,你告诉他,其实不是让他吃掉你,而是你在蚕食他。

你可以热锅烧蚂蚁一样告诉他,说:罗纳德·唐,你可以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但代价是你的四分之一的生命,每一次你使用这种力量,我就会收走你的四分之一的生命。当你用光了你全部的生命时,我就会作为代理人收割你的性命。

这个时候,他就会诚惶诚恐,担惊受怕,但又一遍又一遍地奉上他的性命。他实在有太多想做的事了,也有太多想守护的人,但是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借助我的力量,我就这么一次一次地收割他的性命,直到——最后一次。

你太不懂人的思维了,很多时候,感性足以左右一个人的行为。比如,有一对兄弟落难在一所孤岛之上,他们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你知道身为‘哥哥’的他们会怎么做吗?他们会把生的机会留给你。他会让你“收割”他的生命。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并不是你在收割他的性命,而是他在收割你的性命。他用你的力量达到无所不能的一切,其实他是在‘吞噬’你啊,他在吞噬你的力量,在吞噬你的精神力,在一步步吞噬掉你。当他用光了你全部的生命,就是他吞噬你而神祈临位之时。”

说到这儿,路鸣泽有些乏了,他就这么坐在了康斯坦丁的身边。他的远处是尽力施放着言灵的路明非,再远处是仍在高空中对峙的诺顿和参孙。

路鸣泽看了看自己血红色的衣衫,那就是“代价”,也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不过,挺好的,这件衬衫做的很精致,即便变成了血红色,依然很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