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烛龙(三)(1 / 1)

龙族:卡塞尔之瞳 谷盐 2132 字 20小时前

众人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场面,感觉就像是

平地的中间突然爆发了一颗核弹,一瞬间核弹爆炸的烈焰没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灼热带着刺痛扑向了所有人,所有人的眼里都只剩下了爆炸的红色,此时的世界是无声的,人类此时已经失去了赞叹的勇气,他们的大脑思维甚至来不及让他们做出下一步的判断。

湮没吧,湮没在大观之潮中。

湮没吧,湮没在烛龙之焰中。

与龙族共舞,湮没在这死人的国度中,化为骸骨,化为遗体,化为龙王登冕的朝拜。

这就是尼伯龙根,是所有混血种最终的宿命,是所有混血种归焉蚕食之地。

“刚来就整这么大阵仗?”通天彻地的巨焰之中,只有路鸣泽还有说有笑,他闲庭信步地走到恺撒身边,拍了拍沉睡的罗纳德·唐的脸蛋,说道,“看起来,只能赌一把你就是青铜与火之王了是不是?其实我怀疑你很久了,我就知道所有靠近我哥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鸣泽神瞳微启,看起来他打算解除掉施加在罗纳德·唐身上的“灵境”。正如他先前说的那样,或许罗纳德·唐……不,是从天降世的青铜与火之王,青铜与火之王既然能够借助‘火攻法’熄灭楚子航的君焰,也能借助‘火攻法’熄灭眼前的“烛龙”。

他真的打算这么做。或者说,倘若他不这么做,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吗?镰鼬的风潮已经被火龙的吐息所淹没;蛇穿山越海,只能源源不绝地为他们带来巨龙的心脏蹦跳声;冥照只能隔绝光线,但无法隔绝数千度的高温;君焰,君焰在烛龙面前,就好比是炒菜的火苗在火力发电厂的加热锅炉面前;他们的怀里还有几把装备部改造过的手枪,但如果装备部早知道他们会遇到烛龙级别的言灵,那就该为他们准备岩浆探测仪专用的压铸隔爆壳体,一人给他们准备一个壳子,好让他们钻进去躲过这灭世级的言灵!

毕竟这可是……烛龙!它的力量足以毁灭整个布鲁克林!

烛龙扑着疯狂的羽焰,一步步地蚕食着这片尼伯龙根,它疯狂地扩张,疯狂地敛食,疯狂地吞噬,它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脚步,它好像一个贪婪的红色的黑洞,它要吞没这里的一切。

只不过,它吞噬的速度,忽然之间变慢了。

它突然变得步履蹒跚,它从疯狂的吞噬变成了缓慢的扩张,它从张牙舞爪吞天没地的巨焰变成了迟钝缓慢举步维艰的巨焰,它依然是那么的高大而澎湃,依然带着灼热而刺痛的火焰,只不过,它变慢了,的确是变慢了。就像是一部末日电影按下了慢放键,电影里的火山和岩浆的喷发也变得迟缓而凝滞。

其实路鸣泽的穷举法还没有举完,在这座尼伯龙根中存在着镰鼬、蛇、冥照和君焰,但还有两个言灵他没有说,一个是他的言灵“神瞳”,序列号111,在这座尼伯龙根中什么用都没有;还有一个是路明非的言灵“镜瞳”,路明非的言灵“镜瞳”总共有四个弹匣,可以同时复制四个他人的言灵,其中一个弹匣中,路明非复制的是恺撒的言灵“镰鼬”,而在这第二个弹匣中,路明非复制的是

希尔伯特·让·昂热的言灵——

时间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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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时间零,序列号84,尽管并非是89以上的危险级言灵,但却是所有言灵中最难以理解也是最出人意料的。释放时间零时,释放者能以自己为中心构建领域,让领域内时间的流速变慢,而他所控制的人仍然能以正常的速度行动,因此在外界看来其速度提升了数十倍。现下便是,烛龙的巨焰在时间零中变慢了数十倍,而他们还在以正常的时间流转。

“时间零?”恺撒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看向了路明非,“你复制了校长的言灵?”

“是校长硬拉着我在他办公室里跟他阳阳双修……”虽然说得有点难听,但路明非可没有说错,他的言灵在学校里实在是个香饽饽,连副校长那个老变态都要拿着言灵“戒律”跟他互探深浅,相比较之下,他在校长办公室里被昂热校长一秒钟灌干十二杯拉菲真的只是小事。

“在时间零中,连我的蛇都变慢了。”叶胜的脸上流满了致密的汗水,其实不止是他,酒德亚纪、恺撒、楚子航,每个人头上都是致密的汗水,不知道那是灼热蒸腾了汗腺,还是极度的恐惧使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只有路鸣泽,只有路鸣泽一个人还轻松愉悦,他原先似乎是准备解除对罗纳德·唐的“灵境”,现在看见情势逆转,也干脆便什么也不做了,只在一旁吹着口哨,看着路明非“激情表演”。

“明非,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在滔天巨焰面前,叶胜的脸是火焰映照得红得发烫的脸,他像在蒸炉中一样满脸是汗,但他异常严肃地说了这句话。他说:“明非,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嘿,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需要他来拯救,在高中毕业时是诺诺拯救了那个尴尬得想要钻进地缝里的他,在面试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是叶胜和酒德亚纪拯救了英语都说不利索的他,在刚进学校时是芬格尔拯救了那个血统测验还要担心挂科的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是楚子航拯救了还挂着马桶圈的他,那天在诺顿公馆,是路鸣泽和恺撒拯救了躺倒在化妆室的他。现在终于轮到他来拯救别人了。他是卡塞尔学院的S级学生,Ricardo Lu,路明非。

然后他还看见酒德亚纪为他偷摸摸地举了个大拇指。

灼灼巨焰中,他还看见恺撒要把学生会的主席让给他,他不当的话从此学生会就不复存在。

他还看见楚子航也来学生会的地盘上抢人,说狮心会无路明非,此刻便名存实亡了。

他还看见芬格尔师兄奉他为座上宾,从此每天晚上点的牛扒饭都不再是芬格尔吃牛扒他吃饭了。

他还看见路鸣泽每天见他都缝紧了嘴,啥阴阳怪气的话都不说了,只知道为他移山开路,摇旗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