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你……啊!”
明微反应过来自己被耍后当即暴起,爱德华的交易还没结束,他现在能产生愤怒,而且已经怒不可遏,直接朝喻朝汐扑了过去,手臂紧紧勒住对方脖子,“他娘的,老子弄不死你!”
“救命啊、救命啊!明微打女人啦!”喻朝汐吓得乱叫。
“你是女人?”明微手上接着用力。
喻朝汐艰难出声:“呃……大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明微从来没这么无语过,松开手后看着喻朝汐那欠揍的脸,大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开个玩笑嘛。”
“好笑吗?”明微发出质问。
“我觉得……还行。”喻朝汐心虚回应,“明明那么怕我死掉,还装得一副要弄死我的样子。”
明微当即反驳:“我是怕你死了回组织不好交代,你别误会了,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旋即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放弃交流,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哎,去哪?”喻朝汐紧随其后。
明微不说话。
“别生气嘛~”
“人家以后不敢啦。”
“知道错了,原谅我嘛~”她嘟囔着拉起明微的手。
明微冷漠地迅速抽回。
喻朝汐愣愣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渍,担忧望向明微:“你手流血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车上有绷带吗?我帮你包扎。”喻朝汐很是自责。
“不用,你回组织报到吧,我要去找奥丁。”明微走出蜡像馆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喻朝汐说。
“很危险。”
“有你在,哪有什么危险?”喻朝汐表情谄媚。
明微无奈笑了笑。
喻朝汐如蒙大赦:“终于笑了,我还以为你要变成吴可非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明微打开车门。
喻朝汐愣了愣,随后语气低落:“很难说啦。”
天空中盘旋着一只渡鸦,它像猎鹰那样四下巡视着寻找目标,很快翩翩然降落在明微面前的车顶,它的爪子正抓着一卷纸条。
不用怀疑,是奥丁经典的飞鸦传书,明微望着那蓝宝石般的鸟瞳,仿佛正与奥丁对视。
但它只是放下书信便挥动乌黑羽翼飞走。
喻朝汐过来,见明微摊开纸条:“圣心堂见。”
来信简短。
蒙马特高地,圣心教堂前,开阔的平地上摆放着两张椅子,用小桌相连,桌上是瓶瓶罐罐的啤酒,奥丁懒散地靠在一张椅子上,一手拿着啤酒,墨镜下的独眼眺望远方,云层密不透光,天地间一片灰蒙,隐约可见三只巨大的星之眷族藏在薄雾中,正在不同的方位朝巴黎市中心缓慢飘荡。
城市中硝烟四起,圣心堂位于巴黎北部的第十八区,这是一个能够纵览整个巴黎的高点,如果把巴黎比作剧院,这里便是绝佳坐席。
明微原本也是舞台上的角色,尽管奥丁已经用尽手段规划好他的剧本,可他还是不领好意脱离了掌控,令人不安的同时又感觉有趣,因为作为统揽全局的剧作家很难再从演出中得到惊喜,明微的跳脱反而让他重新体会到了作为观众的乐趣,观众总是需要惊喜。
至于这个变故会让这场戏剧成功还是失败都只能拭目以待,帷幕已经落下一半,奥丁倒是想邀请他共同欣赏暮色光景。
一个人走上了级级台阶,出现在奥丁眼中,他不是来朝圣的,他显然不是天主教徒,相反,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满身杀气,没有人会带着那副面容走向圣心堂,他或许是第一个。
奥丁倒是露出真诚的笑,就像见到故友:“其实我没想到还能跟你再见。”
“我救出洛基换来的却是陷阱,跟奸诈小人没旧可叙,我来只是想知道救出陈璃画的方法。”明微冷言以对。
“陷阱?”奥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点伤人,那分明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难道在那个世界你过得不开心吗?”
明微抿嘴,开心吗?当然是开心的,他从来没有跟陈璃画独自相处那么长久,如果那里也有时间概念的话,一天到晚任何地方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名副其实的二人世界,但依旧无法掩盖陷阱的本质,目的只是为了困住他,他希望的是他和陈璃画在正常的世界里自由。
“坐下来吧。”奥丁示意自己旁边有空椅子,“世人匆匆忙忙,你何必同他们慌张。”
明微闻言却直接用缠着绷带的手从怀中掏出手枪,指着奥丁的脑袋,他说:“你用我朋友的生命当做玩乐的赌注,我更无法同你讲和。”
奥丁一点不意外,反倒讽刺地笑了一声:“明微,你看看身后的世界,整个世界都要完蛋了,谁在乎你的朋友?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在最后关头碍事,而你在这种时候跑来这里只为问我如何救出那个女生,既然你可以做到在意她而忽视世界,为何不干脆留在那个有她的地方呢?所以你的问题是永远犹犹豫豫、进退两难,选择和放弃都不够果断,想要这个又舍不得那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比如现在,你拿枪指着我又不敢开枪,因为我还没让你得到想要的信息,可实际上你根本杀不死我,甚至你自己也在怀疑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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