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立刻就要上前!
却被沈元白一把抓住。
沈元白把拾月往自己的身后扯了扯,又把挡在前面的女儿推开,冲着那男人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今天晚上会腾出来的。还有其他事吗,冯处长?”
姓冯的男人神色顿时变得有点悻悻然。
他就是心里有再多的想法,老院长的余威还是在的。
他可以对着沈宁宁笑里藏刀,对着沈元白他还是有几分顾忌。
他立刻说:“那就好,那就好。”
说罢连句客气话也没有,转身就走。
看着他走出了院门,沈宁宁才气的一屁股在旁边坐下,冲她爸抱怨道:“爸,你就不该拦着我!我忍那杨建业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个得志的小人,他还能翻天?”
沈元白没有理会女儿,而是看着拾月笑了笑,语气里甚至还带出了几分调侃。
他说:“拾月,你今天来的真是时候,正好赶上帮伯伯干活儿。我本来还想让你先休息休息,现在看来是休息不了了。来吧,一起干吧!团结就是力量,咱们一起努力,争取在天黑前把那些书都搬回来!”
“天黑前?就咱仨天亮前也搬不完!”沈宁宁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疲惫。
为了能请假,她连轴转了好几天,这些日子就没有连着睡觉超过三个小时的。
她都快精疲力竭了,没想到回到家还得搬书!
想想爸爸那一屋子的书,沈宁宁简直都要绝望了。
“你去校工厂找老肖,看能不能把他们的三轮车借过来用用。咱们抓紧时间,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看出女儿的疲态,沈元白也很愧疚。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又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吩咐道。
沈宁宁去找车了,沈元白拿着钥匙,带着拾月一起去了小仓库。
沈元白放书的仓库在办公楼一楼最里面。
这以前应该也是按照办公室设计的,但是因为屋子在整栋楼的最里边最背阴的地方,窗户又小,里面又黑又暗,所以没法当办公室使用。
因为今天天阴,又下着大雪,一打开门,那屋里暗得简直对面不见人。
这样的房子也不知道非急着腾出来干啥?
要说这不是专门针对沈伯伯的,说出来鬼都不信!
杨建业。
杨建业。
拾月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
虽然沈伯伯制止了宁宁姐的行动,然后也刻意没有再提这个人,拾月还是察觉到了。
杨建业,杨婷婷——
这分明就是父女俩。
杨建业看来就是孙成才的新老丈人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针对沈伯伯,大概还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这儿,拾月心里的愧疚都要溢出来了。
此时的平江大学已经通电了。
这个小仓库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点好就是这个屋子里有电灯。
当沈元白将电灯拉亮之后,拾月简直惊呆了!
她也充分理解了宁宁姐为什么说他们三个人就是搬到天亮也搬不完了!
这个屋大概有二十多个平方的样子,不算很大。
但从里到外,从四面靠墙一直到屋子中间,足足摆放了二十多个大纸箱,还有余!
那些纸箱全部都是一式一样的军用纸箱,之前不知道是装什么的,反正都超级大!
每一个都快有拾月家的饭桌一样的高度和体积了。
这纸箱一看就是沈伯伯当初不知道费了多少关系找来的,足以证明里面放的东西全都是他的心中宝。
这些纸箱一个两个可能还不觉得,可二十多个摆放在一起那气势实在有点吓人,简直都可以称得上铺天盖地。
反正是把这个小仓库塞得满满的。
拾月站在门口,惊讶得嘴巴半天合不上。
好一会儿才冒出来一句:“伯伯,这些都是你的呀?这么多咱怎么搬?”
沈元白显然也在为这件事苦恼。
他有些无措的把带过来的一捆麻绳先放在了一边,然后说:“我去借个梯子,到时候咱们站在梯子上往下拿,用绳子绑一绑再搬回去。”
拾月听了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么多……单搬箱子就得跑二十多趟。
这要把书从箱子里拿出来,再捆好,用车运回去。
那别说一晚上了,他们三人不吃不喝一天一夜也弄不完啊!
可是,以他们三个人的体力,真要搬箱子也搬不动。
拾月这回来原本抱着劝说沈伯伯把他的书都处理掉的想法。
可看着眼前的场景,那些想好的话又都吞回了肚子里。
她知道自己要说的那些话,是要剜人的心啊!
不,估计沈伯伯宁可剜心也不会同意她的建议。
想到这儿,拾月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默默叹了口气。
盯着那些箱子看了半晌,拾月只能认命的卷了卷袖子说:“伯伯,去哪儿借梯子?我去吧,你看着先收拾。”
幸运的是,就在两个人正商量的时候,沈宁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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