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欣言提出让自己拆信,侍卫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国公大人,这不合规矩,若是让人知道小的拆人信件,小的定然会被惩罚的。”
大梁律法,拆人信件者,处以挖目之刑。
沈欣言笑的无奈:“这是本国公让你拆开的,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侍卫依旧有些犹豫,却不得不将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信纸恭恭敬敬的送到沈欣言面前。
沈欣言指了指桌子:“放在这吧,本国公有空的时候会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刚刚仿佛看到这侍卫指尖落下了一点白色的粉末。
不只是她,就连冰洁也看到了这个情况。
在床边对冰容做了几个手势,冰洁回到沈欣言身边,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桌面上的信件:“主子,这封信之前应该是被人拆开过,上面还撒了药粉。”
沈欣言点头:“你将我那副羊肠手套拿来。”
那是她在布坊看人调配颜色时特意准备的,如今刚好用得上。
冰洁应诺,恭恭敬敬的取出手套送到沈欣言面前。
沈欣言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纸,果然是霍恩的字迹,而且应该是在去往北疆的路上写给她的。
信上诉说了对她的思念,以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甚至还有暗戳戳的邀请,希望沈欣言有机会也可以同他一起去往北疆。
一封信看完,沈欣言发现羊肠手套的指尖微微有些发黑,吓得她立刻将手套摘下来丢到一边,惊疑不定的看向冰洁:“这是什么东西。”
冰洁寻了一根竹筷,从沈欣言的手套上挑起一小块发黑的粘液:“主子,这有些像是水银,但我不能确定。”
大梁国对水银的使用频率相当频繁,只是没想到竟会出现在主子的信上。
听到水银,沈欣言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阿蛮的语气相当笃定:“落胎用的。”
沈欣言深吸口气:“看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沉默了片刻,一个纸条从窗外打进来,冰洁接住纸条看过后脸色越发阴沉:“主子,送信的人死了,不知被何人抹了脖子。”
此时正是商街喧闹的时候,好在冰容及时将尸体带走,否则说不定会惊动商户们。
可饶是如此,冰容依旧没看清动手者的相貌。
沈欣言故作不解的看着冰洁:“这事能是谁做的,我最近似乎并未与人交恶。”
冰洁自然知道水银是用来落胎的,但在她的认知中,自家主子似乎并未意识自己怀孕这件事。
思忖了片刻后,冰洁最终还是将消息隐瞒下来,并未告诉沈欣言实情:“主子这次回来接手拍卖行,本就是那些官员们不愿看到的,做些恶心事也不奇怪。
而动手那人行事干脆利落,我看着倒是有些像***殿下的手笔。”
听到***这三个字,沈欣言感觉自己的额角都跟着跳了跳:“***?”
她最不愿意的,便是同***殿下有牵扯。
但她之前重创了姚锦风,这个怀疑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一想到自己与霍恩之间的信件被人截获,她心里就极不舒服.
冰洁见自己说通了沈欣言,心里也松了口气。
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的人,不只是***,其实还有陛下。
只是这种猜测,她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沈欣言看着桌上的书信,心中暗自感慨:将药粉涂在信封上,她在读信的时候一旦碰到自己的嘴唇,说不得就会中毒。
虽然她是假孕不至于落胎,却也会让她身体虚弱一段时间,究竟是谁对她有如此大的怨气。
难道真的是***想要为姚锦风出气么!
不管怎么说,这姚锦风的运气是真的好,没了姚钱氏为他保驾护航,居然又蹦出一个权倾朝野的***,当真让她妒忌的很。
见沈欣言沉默,冰洁又安抚了她几句,这才陪沈欣言回了国公府。
刚进府,沈欣言便收到安叔过来的消息。
知道安叔一旦过来必然是有正事要说,沈欣言屏退下人,独留安叔在会客厅:“安叔,可是有霍恩的消息。”
安叔点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封被油纸包裹的信:“霍恩告诉我,他的信从明面上一定会被人截住,因此在写给我的信里,夹了一封给你的书信。”
他们私底下有自己传递消息的渠道,比明面通信更加安全便捷。
沈欣言欢喜的拿过书信,随后向安叔道谢:“劳烦您老人家跑了一趟,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您大可通知我派人去拿。”
安叔摇头,独眼中写满了看透世情的睿智与无奈:“霍恩的书信,我亲自交到你手上才会安心。”
沈欣言正准备说话,耳边已经传来阿蛮的声音:“问他会去哪个庙出家。”
沈欣言理了理思绪:“安叔与霍恩相处多年,霍恩也多次向我提及,安叔对他是如亲人般的存在,既是霍恩的亲人,自然也是我的亲人,安叔在我面前莫要如此客气。”
以她如今的身份,能自称一声我已经是非常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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