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王,自然觉得全天下都属于自己,承泽帝自是不会为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向一个女子道谢,但沈氏在寻回传国玉玺一事上有功,这奖励还是要有的。
只是对外却不能说这御玺是沈欣言寻回来,而是要承泽帝自己将东西找到,方能将作用发挥到最大。
太后的声音中带着鼓励:“欣言丫头,既然皇上开了口,你直说便是。”
承泽帝的表情放松,眼睛却紧盯着沈欣言。
若沈氏当真是知道传国玉玺的事,那必然是有所求,他倒是要看看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不只承泽帝在思考,沈欣言此时也是思虑万千。
她想要什么,她自然是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她想让陛下把欺骗自己的姚锦风碎尸万段。
她想让那些算计她的人统统得到应有的报应。
她想离开姚家这虎狼之地,回去宁国公府...
见沈欣言长久不说话,承泽帝再次开口:“沈氏,你有何心愿,直说就好。”
沈欣言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臣妇...”
沈欣言的声音顿了顿,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三分哽咽:“臣妇如今在将军府帮忙主持中馈,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总是力不从心,臣妇想求陛下两个得力的人帮臣妇料理府中庶务,求陛下成全。”
不行,阿蛮说得对,现在还不是告状的时候。
她虽然不知那铁球中藏的是什么东西,但陛下会出现在太后的慈宁宫,便已说明那东西对陛下来说定然是至关重要的。
可纵使如此,陛下依旧对她心生猜疑,正是因为她在陛下眼中没有任何价值。
早年陛下行军之时被一块树根绊倒,谁知刚好帮陛下躲过一只冷箭。
陛下登基后,将树根移到宫中,还封了个忠勇君的称号,命专人仔细看顾。
而她在陛下眼中,莫说是树根,怕是连那个照顾树根的人都比不上。
承泽帝也没想到沈欣言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声音中带着迟疑:“你是想要朕指两个宫人给你。”
沈氏的婚是他钦赐的,只是没想到那姚家二郎居然会战死沙场。
对于赐婚,承泽帝自然不会有内疚之心,只是看沈氏这样子,似乎在姚府过得并不顺心!
若沈氏狮子大张口,承泽帝口中不说可心中却会不悦,甚至有可能厌弃沈欣言。
可如今沈欣言只要两个宫人,承泽帝心里又不舒服了。
沈氏这是觉得他是个悭吝的帝王么!
太后顺势将话接过去:“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就是性子太过温吞,如今当了人家的媳妇自是不同往日,的确应该有人提点才是。”
话落,太后看向承泽帝:“皇上意下如何。”
言下之意便是让承泽帝应下这事。
毕竟在男人心里,所有女人都是乖巧可爱的,他们只要静静欣赏便好,并不去想后宅里的阴私之事。
见太后同意,承泽帝手指一顿:“王海,你看从哪里调两个人出来合适。”
王海倒是个人精,如今沈氏立下大功,陛下却不能厚赏,那便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可沈氏提出要两个人,就差明说是在内宅中受到磋磨。
想到太后是有意抬举沈氏,王海眼珠转了转:“回陛下,既然姚二夫人身边需要人手,不若先从宫正司中调一位司正和一位典正过去帮忙调教府中下人。
待姚二夫人那边的事务理清,再将那二位女史调回来,陛下觉得可行。”
宫正司掌纠察官闱,责罚戒令之事,专职约束惩戒宫人之责。
司正和典正都是有品级的女史,一个是正六品另一个是正七品。
这样两人放在姚二夫人身边,不但能帮姚二夫人时刻同宫中传递消息,还能约束姚府中人莫要随意欺辱姚二夫人。
等于给姚二夫人添了左膀右臂后,又顺便撑起了一张保护伞。
承泽帝满意地点头:“甚好。”
既然这是沈氏想要,那便随了她的心意吧。
太后接下承泽帝的话:“当初你出嫁的时候便应该给你带上两个人,只是你这丫头倔强不愿接受,如今不过是将当初该给你的人手补上,算不得什么,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哀家一并给了你。”
听了太后的话,沈欣言认真思索。
现在能确定的是那东西对陛下非常重要,自己若一味推拒,陛下多疑,说不得会觉得自己抱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反而不美。
正思索时,阿蛮的声音也适时传来:“要地,要山,要庄子,要人手,回头咱们去寻一些优质的粮种和作物,这都是你日后能用得上的东西。”
宁国公府下面虽然也有庄子,但出产些自己吃的粮食蔬菜还行,再多便没有了。
倒不如多要些种田的好手,接下来要做的事可离不得这些人。
沈欣言:“...好!”
得到阿蛮的鼓励,沈欣言抬头看向承泽帝:“臣妇斗胆,想同陛下要些土地来进行耕种,若是再有些人手便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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