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钢铁桥要垮下来(1 / 1)

“我要请假那些老家伙怎么可能不给我批假,要是不批假,我就给他们下药让他们集体便秘一个星期。”

这个魔药的效果不可谓不狠,里亚默默为教授莎菲尔的人们默哀三秒。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份。”

“这个保密,等到了茶会上你就知道了。”

“好吧好吧,你真是一个无趣的人。”

“谁说的,我一直认为我讲的笑话很有意思。”里亚拒绝了莎菲尔对自己的刻板印象,他很喜欢讲笑话,虽然大多数时间别人都听不出来那是笑话。

但最起码冷笑话也是笑话。

“呜——————”

列车还在飞驰,巨大的轰隆声和顶部喷出的白色烟雾相得益彰,而它也逐渐离开郊区行驶向新的城区。

这里仍旧是南艾德林,距离北艾德林的边缘还有几十英里的距离,但只要经过曼拉维钢铁大桥,就可以成功抵达北艾德林,那一边会是另一副景象。

此时,蒸汽列车正像一头巨大的钢铁怪物一般匆匆掠过轨道,正式驶上曼拉维大桥。

在大桥的附近,有几个孩子正在玩耍,看见列车那滚滚浓烟的那一刻兴奋地试图撒开步子,朝向它们追去。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几个孩子仍旧乐此不疲,他们相互比赛速度接近了钢铁桥的边缘,在踏上桥的那一刻,几人抬头,步伐停顿,面上是肉眼可见的错愕。

这时,许多人从自己的家门中走了出来,齐刷刷地仰望天空,片刻后,他们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连忙回到家中锁好房门,关紧门窗,但却仍有几个人不死心地朝着天空看去。

天空阴沉,雾天一直是这里的常客,而现在云彩中再度降下了雨水,雨并不大,但敲击万物的声音也足以自制一首乐章。

天空中有一群规模并不大的鸦类盘旋,它们飞得没有章法,也并不密集,甚至可以说飞得十分随意。

而这时,几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群不详家伙们带来的歌声。

“钢铁桥要垮下来,垮下来,垮下来……”

“钢铁桥要垮下来,垮下来……”

乌鸦被称为“报丧鸟”,智力极高,能够模仿各式各样的声音,此时,它们模仿着小孩子的声音用天真无邪的语调唱出了这样的歌,在如今的雨天中更显诡谲。

“滴答滴答。”

雨水为它们伴奏,几个孩子不懂得害怕为何物,惊叹于这些动物竟然会发出和他们一样的歌唱,于是孩子们也张开嘴放开了嗓子,和它们一同合唱起分外不合时宜的音乐。

列车上,所有人无论是患者还是普通人通通都凑到了窗边,他们看着这一异相,震惊过后便成了恐惧。

“桥要塌了吗?”

“这座桥可是恩得勒斯最坚固的桥之一,怎么可能轻易塌!”

“乌鸦说人话了!!!”

人们恐慌不已,甚至有人想要让列车长掉头,他们叫喊、拥挤、奔跑,也算是成为了这场“音乐会”的伴奏之一。

列车上的工作人员竭力安抚众人的内心,他们说那只是一群鸟在模仿人唱歌而已,曼拉维大桥自建成之后又进行过许多次的牢固度测试,根本就不可能塌。

这番话也不知道他们自己信了几分。

比起那些一无所知的人,污染症患者们明显要镇定许多,但有些也只是表面上的镇定。

“它们不是普通的乌鸦。”

“是疫医没错。”

“那它们想干什么?”

“谁知道,或许只是在送别我们离开这里,还挺热情,但是这内容我怎么理解不了。”

患者们互相交流,里亚正在盯着窗外的乌鸦们看,突然,一只体型格外壮硕的乌鸦飞到了他紧挨玻璃窗的窗外,扇动羽翼和列车并行。

【钢铁桥要垮下来,垮下来,垮下来……钢铁桥要垮下来……】

这只鸟用嘶哑的声音唱出了这一段歌谣,期间歪着头双目血红地咧开嘴巴,朝着里亚露出一个人性化笑容,紧接着,它趁着青年开口前“扑棱棱”地飞离了这里,几根羽毛随着它的动作而掉落。

那一刻,里亚拳头猝然收紧又放开,他听到身边有什么东西继续着乌鸦未完的旋律,仔细一找寻,那声音竟然是小史瓦尔发出的。

它不会说话,但还是凭借本能记住了这段旋律,然后半闭着眼睛用像鸟类那样尖锐的嗓子断断续续唱出了声,神话生物的声音令本就不正常的气氛更添几分压抑与阴森。

“你不看门又出来搞什么,詹姆斯?”

里亚不清楚它们这样做的意图,但想来应该是为了提醒某些东西。

那些音调在里亚听来有些熟悉,但他总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乌鸦在以前就是灾鸟,它们的出现预示着灾厄,现在疫医们以这种方式集聚绝对不是简单的送别。

如果待会儿曼拉维大桥真的塌了,那就说明它们在唱的确实是表层的意思,但如果大桥没塌,恐怕他们的歌和更深层次的天灾有关。”

“曼拉维大桥总有一天真的会崩塌。”

梅尔法斯头头是道地分析着疫医们出现的理由,而莎菲尔则靠着右侧的窗看向窗外——外面正存在一只乌鸦紧紧地用爪子扣进列车的表皮,借此固定身体。

“科瑞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我跟你说,我认识了新朋友,而且这还是我第一次去茶会,到时候肯定还可以认识更多人,然后把我的魔药推销给大家。”

“如果科瑞也能陪我进去就好了……”

“你说爸爸今天样子很怪?胡说,明明很好看。”

“……”

“好吧再见,下次我们再一起玩!”

莎菲尔说完这番话并送别那一只乌鸦后,回头看见梅尔法斯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你们关系好像很不错。”

“嗯,科瑞是我的朋友,他其实很不赞同让我前往茶会,但是还是拗不过我,然后我就来了。”

“为什么我感觉疫医这个群体尊老爱幼,就逮住中间的我们一直折腾,难道这就是他们的职业道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