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触须分泌着足以致命的强酸,一旦被攻击到,猎物们不死也要少一层肉,但那些触须却直接被眼前的人抓在手中。
他的血肉在快速炭化,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然而伊凡德却面不改色,直接松开了那些黑色触须。
“咕?”
小史瓦尔二号觉得这个人非常奇怪,但是它还记得自己被里亚托付的使命,需要将信件送往它应该去的地方,因此也不再和伊凡德浪费时间。
耽误了这么久,它觉得里亚肯定会非常着急,连忙从窗口处拍打翅膀飞上了天空,很快,它便借助房屋的遮挡消失在天空的边缘。
这一天。
西卡尔家族的管家收到了一封特殊的来信,他看完后,依照信件上的要求将纸烧毁,邮票留下,含糊地告诉家里的女主人最近城中来了一个商人的事。
他说,这个商人是个魔术师,他带着奇迹般的魔术表演与十足的诚意来与贵族进行商业往来。
原本他们还沉浸在亲人死亡的“痛苦”当中,并不想接待所谓的不知名商人,但他们在邮票的表面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标志。
那是用金箔捣碎的材质做墨水,绘画出的带有双齿轮标志的图案,这东西并非里亚所绘,明显是被伊凡德动了手脚。
然而也仅凭这样一个标志,那女主人看见后几乎是立刻便改了主意,她完全不追究管家为什么没有留下信件的责任。
女主人决定相信里亚,邀请他来到自己丈夫家族的庄园做客。
同一天,里亚见到了久违的小史瓦尔二号。
二号费力地从窗户缝隙中钻进了屋,看见里亚正在动笔写一些东西,并不理会它,不免有些气愤。
“嗷啊啊……”
它刚刚张嘴,小史瓦尔从旁扑出用翅膀贸足了力气,一翅膀把它抽到墙上,用爪子指了指里亚,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它的体型过于臃肿,让它很难做到这个动作,所以在尝试一番后,小史瓦尔决定指着二号的嘴巴让它闭嘴。
“看看这是谁回来了。”里亚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他扭头看向地上的黑色生物。
“你的信送到了吗?”
“咕。”二号点点头,但那一刻,它突然觉得里亚并不关心自己,只顾及信件有没有送到。
顿时,它抑郁了。
这只可怜的神话生物分身跑到本体面前,贴着它钻入了它的身体与本体融合,所有的情绪与记忆也被小史瓦尔所接收。
它眨了眨眼睛,对着里亚点头表示任务已经完成。
但是受到分身情绪的影响,它看到了自己是如何被人抓住,任何反抗都失去作用地被关进笼中。
那几天,它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宿主没了它该有多伤心。
事实上,里亚确实担心过它,但也没有担心到那种程度。
就是这样的反差,让神话生物十分不开心。
它跑到角落缩成一个圆球,决定十分钟内不理会宿主。
它等着里亚来向它道歉。
但是一分钟过去了,宿主还没有来哄它,小史瓦尔有些气愤地抬头,它飞到里亚的肩膀上长大嘴巴,喉管散发出白色荧光。
神话生物准备咬断宿主的脖子,然而下一秒,里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直接用力把它的脖颈掐断,然后甩到了地上踩碎了头颅。
“啪!!!”
地面上的神话生物完全变成一团看不出形状的带羽毛触须,那些羽毛颤抖着,发出“咔咔”的摩擦声。
这不是痛苦,而是神话生物在笑。
它就知道父母是在乎它的。
现在的它阴翳情绪一扫而空,变得无比开心。
而里亚也对着它露出了微笑:“欢迎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里亚重新回到座位上,用羽毛笔吸取桌面上的墨水,为某些偷懒的学生撰写假期作业。
诚然他们非常懒惰,但是这些人给的钱很多,多到让里亚无法拒绝。
“说起来,既然你的分身回来,那说明信件应该到了姓氏为西卡尔的那群人手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不久后收到他们正式的邀请函。
真是荣幸,就算是为了报答他们的热情,我也得准备一些礼品予以馈赠……
不如就送一些超凡生物的骨头吧。
它们的骨骼做成的饰品相信没有哪个贵族的女性会拒绝,而且还可以宣传骨骼磨成的粉末涂抹在脸上,会使面容变得更加年轻。”
就这样办。
里亚一锤手,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之前顺便收集了雷奥.西卡尔的尸骨,这道尸骨会不会出现在那群人的餐桌上全凭他们的表现。
如果他们的风评让里亚厌恶,那么贵族们当天的晚餐就会变成雷奥烤肉配紫罗兰酒。
“但愿我们的交易可以顺利进行,毕竟这次的商业合作可是会体现到我作为贸易之主的诚意,绝对不能让对方感到任何的不满。”
里亚伸出手指在桌面上画出金钱的符号,突然,他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的眼睛没有恢复,看东西还是十分地不方便。
“怎么才能恢复我的眼睛,我总不能一直在皮肤上裂开眼睛看东西。”
——这十分疼痛。
他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除了自己原本的眼睛外,他还需要解决模因晋升的问题。
随着模因编码的变化,超凡意志的考核也会越发严格,也就是演绎的道路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在这种恶劣的事态发展下失去原本的视野,去使用并不熟练的新视野,这很容易让里亚陷入被动。
“但是这未尝不是好事。”
里亚重新将黑色的布条系回面部:“盲人可以让那群贵族放松警惕,我也可以趁机达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但是,我好像又忘了些什么东西。”
他认真地整理起自己的记忆,片刻后,青年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侦探朋友待在监狱里需要人捞出来。
“虽然他们只说关他一个星期,但是憋他一个星期他容易憋出问题,再者,这个人还没发工资……我还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