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书院,原本已经是三更半夜,整个书院都已经沉睡,包括那个嗜酒如命的酒闷子朱五,也不知道在哪里睡着了。
随着沉重的敲门声,朱五摇摇晃晃地从暗处走出来,骂骂咧咧的:“谁呀,想干什么,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是我,朱五爷,是我,萧府七公子萧辰。”院外,传来萧辰急促的声音。
朱五听见萧辰答应,气不打一处而来,老先生原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挺好,自从参与了萧家之事,便再也消停不起来。
这不,还被连累遭到了牢狱之灾,昨天才刚刚回来,萧辰又赶来了。
“七世子,你回去吧,老先生身体欠安,刚刚才躺下,你又来骚扰他,你忍心,老朽也不忍心。”
“朱五爷,你听我说,我来书院真的是有急事。”萧辰大声喊着,仍然将门拍得咚咚直响。
“你哪一次来不是说有急事,七世子,老朽求求你,还是不要再打扰老先生了,他真的是折腾不起啊!”
朱五苦着脸哀求萧辰,希望萧辰原路返回。
“朱五爷,你快开门吧,时局要变了,我担心你担当不起,我必须要见到王老先生。”萧辰已然忍受不住,再拖延便要拆门。
“朱五爷,把门打开吧!”身后,王定远被一名书童搀扶着,略显无奈道。
“七世子是有分寸之人,既然这么着急,肯定是有大急事,再者不急,谁肯三更半夜敲门?”
朱五拗不过,只得过去将门打开,看着萧辰,朱五一脸怒色:“七世子,你真是老先生的煞星啊!”
“朱五爷,在下的确是有要事求见王老先生,打扰你清修,实在是抱歉。”萧辰赶紧是赔礼道歉。
“罢了,又不是伤害老朽的身体,老先生这是自找的。”朱五关了院门,摇摇晃晃而去。
萧辰走过去,搀扶着王定远,苦笑道:“老先生,在下实在是没有主意了,才深夜前来,还请你恕罪。”
“七世子,你来敲门,老夫便猜到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宫中又发生大变故了,皇上甚至要向蛮国投降?”
王定远身在京郊书院,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朝廷之事。
“若如此还好,只怕皇上想这样做,也不可能了。”萧辰搀扶着王定远走入了暖烘烘的书房,边走边叹气。
“老朽能够想得到,皇上凡事都听侧妃等人的,现在的皇上不过就是一个傀儡,被别人控制着。”
王定远晃悠悠坐下,也长长地叹着气。
“王老先生,以后皇上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了。”萧辰坐下,苦笑不已。
“皇上到底怎么了?”王定远听到了弦外之音。
萧辰突然站起,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皇上驾崩了,朝廷已经大变天了,在下现在已经茫然无措。”
王定远原本端着茶杯,猛一听茶杯跌落在地:“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王老先生,皇上虽然有些懦弱,但也不至于那么昏庸,现在皇上驾崩,大权全部由侧妃和沈家掌握,在下唯恐天下大乱。”
萧辰为王定远将茶杯捡了起来,眼色惶恐。
“皇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此后,有谁来继承皇位?”王定远脑袋嗡嗡直响,朝廷彻底变天了。
“皇上立下了遗嘱,让小皇子继承皇位,封了侧妃为太后,辅助新皇,另外封沈逸飞为顾命大臣,主理朝政。”
萧辰满脸苦涩,朝廷真的要有变故了。
王定远双目无神,双唇蠕动:“皇上如此,全是咎由自取,那日我在刑部见到皇上,便觉得有些异样。”
“异样?”萧辰似有所悟。
“你可听说,世上有一种药水名叫逍遥水,俗称听话水,老朽猜测皇上肯定饮用了逍遥水,才至于这样。”
王定远挠着头,皱眉沉思。
“在下刚才离开皇宫之前,检查了一下皇上的身体,皇上其实是死于慢性中毒,临死之前还与女子亲热过,
在下想彻查此事,但又担心重重受阻,故而很是迷茫,所以才前来请教老先生。”萧辰眉头紧皱。
“七世子打算如何调查?”王定远抬起头来,执着地看了过来。
“皇上之死肯定与侧妃,沈逸飞等人有关,可是现在新皇在侧妃等人的手里,完全没有一点自主和自治能力,
我担心新皇也会受到迫害,另外侧妃和沈逸飞肯定会展开大动作,届时与萧家走得近的大臣,估计都要遭殃。”
萧辰虽然只是猜测,但这种猜测很有可能会马上发生。
“七世子,老朽不能帮什么大忙,也只能将惩恶鞭借给你,皇上新亡,老朽料定侧妃等人不得不对惩恶鞭心存忌惮,
若是侧妃有意加害萧府,你可以利用惩恶鞭惩奸除恶,张扬正义。”王定远回头,看向了书童。
“童儿,你去将惩恶鞭请出来交给七世子,天下动荡在即,唯有靠七世子去平定了。”
萧辰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王老先生,在下没有平定天下的本事,但一定会竭尽全力,护佑大夏百姓。”
“七世子快快请起,老朽其实早已经看出了你有济世之才,大夏若多有几个像你这样的人物,岂会如此不堪。”
王定远上前,将萧辰搀扶了起来。
萧辰接过了惩恶鞭,一脸坚定道:“王老先生请放心,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京城,萧府。
已然快到天亮,老夫人和几个儿媳还在大厅等候,后来因为大厅太冷,索性全部去了萧辰的书房里。
萧辰去了皇宫许久,仍然没有回来。
皇宫也不同于别处,可以派府中下人去探听消息,以至于大家只能苦等消息。
上官澜看着江知月叹气道:“早知道如此,我跟辰儿一起进宫,彼此还有一个照应,也不至于现在大家干着急。”
“你去了有什么用,能不能进宫还是一说,还是慢慢等了。”老夫人睁开眼睛,之前她一直在假寐。
“可是,我担心辰儿啊!”上官澜轻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