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华嗤笑一声道:“莫不是太子自己做不到,就觉得其他人跟你一样废?哦,不但废,还临阵退缩,为了不上战场,不知演了多少场苦肉计。”
容钰这几次受伤,大部分朝臣多少都能知道他的心思,但也没有谁会蠢到当众戳穿,谢瑶华虎啊,直接就挑明了,还是当着官家的面!
容钰也是没想到谢瑶华会如此,当下就恼了:“谢瑶华,你莫要胡说八道!分明就是有人不想让我为国立功而在背后使阴招!”
谢瑶华耸了耸肩:“哦。”
容钰脸都涨成猪肝色了:“你简直,简直——”
“非是太子做不到,而是,”容铮打断他,“师妹,太子是想说,你我一定是和那三个小国里应外合,要把大兴朝给卖了。”
谢瑶华:“哦,原来不但废,怂,还蠢。”
废,怂,蠢!
天之骄子容钰被这三个字给弄破防了,理智都无了。
他指着谢瑶华咬牙切齿:“谢瑶华,你竟敢以下犯上!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百官嘴角抽搐。
杖毙?
太子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说的是什么?
人家谢瑶华以一己之力拿下了瀛州岛,身上挂着开疆拓土的功德,这样的人才,功勋,便是官家对她也要礼敬七分,你区区一个太子,一个临阵脱逃的逃兵,竟然张口就要杀功臣?
容铮没忍住嗤笑出声:“竟连立了大功的人都想杀就杀,太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容钰一顿,脑子清醒了一些:“本宫——”
“太子你这脑子要是不想要了,可以摘下来送给有需要的人。”官家声音凉凉地打断,“瑶华骂得没错,你容钰就是又废,又怂,又蠢!”
百官静静地看着容钰出丑,就是他这边的人,也是一脸的不忍直视。
容钰当众出了大丑,眼下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又用起老计谋——
他悄悄在伤处用力一摁,伤口处传来剧痛,之后他白眼一翻,成功昏了过去。
殿内响起低低的笑声。
容钰昏过去了可以逃避,他那个派系的人,就觉得自己像只猴。
也有人在心里问自己,跟着这样又废又怂又蠢的储君,真的会有出路吗?
容钰的丑态没什么看头,容铮只是笑了笑,便从怀里掏出一份奏表:“官家,这是此次在剿匪与平海盗中死亡的将士名单。”
官家让人呈上来,他看完之后,沉沉叹了口气:“都是我大兴的好儿郎!陈尚书,这批将士的抚恤费翻倍发放!”
陈尚书是户部的尚书,一听说抚恤费翻倍,他的脸就扭曲了。
深吸一口气,陈尚书尽量恭敬道:“死在东海的将士要翻倍给抚恤费,那么那些死守北地,死在北狄刀下的将士他们是不是也要双倍?官家,都是出国牺牲,没有理由区别对待的。”
“那就都双倍!不管如何,也不能寒了这些牺牲将士的心!”
陈尚书有些沉不住气,扬声道:“官家,日前拨去北地的军费已经去了半个国库,若是北地之战能尽快结束,剩下的这半个国库也要拨给漠北军与南关大营!若是北地之战不屑一顾顺利,我们大兴朝的半个国库,连三个月都撑不住!”
官家脸都绿了,他那么大的国库!足足几百万两黄金!就这么不经花的吗?
“把孤的私库都拿出来!”
“那也是杯水车薪。”
“我大兴这就到了连抚恤费都出不起的地步了吗?”
官家有些茫然,他在位十几年,励精图治,举国上下自认为尚算安定,百姓乐业安家,每年从各地收上来的税银也很可观,他以为自己积下了庞大的家业,可现在只不过打了一场仗,他国库就要无了!
“官家,两国打仗,耗的是人命,烧的都是钱呐!”
陈尚书说完叹了口气,他有些羞愧地望向容铮:“大殿下,微臣只能给这些将士给予规定内的抚恤费,便是忠烈碑,也要等北地的战事结束之后才能去办了。”
容铮点点头,递上第二本奏折:“此乃位于闽州与瀛州岛之间的莲华岛的情况。莲华岛此前也是有名的海盗岛。当时我与瑶华师妹同时出海,但是分头行动,我负责去瀛州岛,她则负责莲华岛。”
李公公将奏表呈给官家。
官家起先看得漫不经心,但是越往后神情越凝重,就在大家猜测莲华岛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官家腾地一拍桌子:“好啊谢瑶华!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这话听着像是夸,但听着更像是反讽。
一时之间,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
莲华岛怎么了?谢瑶华又在莲华岛干什么了?她该不会是糊涂到想在上头自立为王吧?
“火水!你居然在莲华岛发现了火水!”官家拍掌!
火水?什么火水?哦,是煤油。
等等,煤油!
谢瑶华在莲华岛发现了煤油!
户部陈尚书按捺住激动:“官家,那油井有多大?够几人用?”
官家翻了翻奏表,没发现上头有写体量,于是连忙问谢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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