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洪婶的劝告(1 / 1)

洪管事哪里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大富贵,连忙叫了洪婶一声娘,问洪婶嘴里的大富贵是什么。

洪婶抿嘴笑道:“是大娘子跟我说的,咱们家大相公还想在城里开一家肉铺子,要比镇上的那个大十倍,大贵,你想一想,咱们家大相公原先在镇子上杀猪的时候,县城里都有他的名气,这回抓住了山猪王,那名气更是大得不得了。”

“他要是开一间比镇上还大的肉铺,那这生意得有多好做?如今你算是领着一个闲差,你可一定要好好做事,叫大相公和大娘子看见你的本事,等县城里的肉铺子开起来了,你便是管事的最好人选。”

“那方管事去了南边管茶叶铺子,李管事在帮大相公养猪,孙管事管着府里的采买和人情往来,小曹管事还年轻,跟着大相公身边做事,那这能担得起肉铺管事的人,不就明摆着只有你一个吗?”

“你呀,就放心吧,大相公心里明白着呢,便是洪福,你也不要灰心,可别忘了,大相公在镇子上还有一家铺子,正空着呢,我听大娘子的意思,是想着过几日,跟李家老爷那还未过门的续弦合伙做点生意,正需要个管事呢。”

“洪福,你争取争取,当这个管事正好。”

洪管事洪大贵连忙问了一声:“娘,你说的这个李老爷,是县城里开酒坊的那个李家?是李家哪个房头的老爷?”

洪大贵初来乍到,并不熟悉县城里的亲贵,而孙管事在人牙子处,跟那人牙子关系比较不错,从人牙子这里知道了瑶溪县的各家望族,这也是孙时安为什么最后选了孙管事做府里的总管事,管着府中的人情往来兼采买。

但洪大贵毕竟从前是管着铺子的,这方面的能力并不比孙管事差,这几日也打听了一些事,知道瑶溪县城的各个望族名门。

其中这李家是做酒坊的,家里还酿出了春花醉和秋意浓这两款贡酒,前些年一直敬奉给宫里,这几年虽然不曾再敬上了,但春花醉和秋意浓一直被一些文人墨客追捧,所以李家的生意可谓是长盛不衰。

李家因为世代做这个生意,家里人口繁杂,光是嫡支,便有十三房之多,更不要提那些旁支了。

洪大贵只以为自家大相公是个杀猪的,因为生擒了山猪王,才得到了英王的青睐,摇身一变,成为了孙大相公,自家大娘子虽然温柔可亲,但因为是从村里出来的,根本不可能结交到什么名门望族的当家奶奶。

所以洪婶一说李家老爷没过门的续弦儿,洪大贵最先想到的,便是李家哪一房或者哪个旁支的老爷。

洪婶却笑道:“是李家族长李老爷的续弦儿。”

洪大贵两口子都吃了一惊。

若说自家大娘子认识李老爷没过门的续弦儿倒也罢了,但是能跟这个续弦儿太太做生意,这可不是一般的交情了。

洪婶一看他们夫妻俩这大惊小怪的表情,就撇撇嘴,忍不住数落他们二人。

“你们俩在府里当差,可千万不要欺负大娘子是从乡下来的,就不把大娘子放在眼里,凡事只听大相公的,我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还没进府的时候,我冷眼瞧着,大相公处处都以大娘子为先,你们可别瞧着大娘子是个性子好的,若是惹了大娘子不痛快,大娘子不言语,大相公也必定要出手的。”

“再者,大贵啊,你媳妇儿难道没告诉过你,咱们家大相公有个大哥,如今是庆州府的千户大人么?大娘子的大舅也是王爷身边的郎官儿,大娘子还有个远房表弟,是王爷身边的亲卫呢,更不要说,咱们大娘子的亲爹,如今也是个员外郎,大娘子认识李老爷那没过门的续弦儿,有什么稀奇的?”

洪大贵苦笑不迭。

他当然知道这些,但洪婶说的这些官职,也是因为山猪王一事,才有的。

这些人可都没有生擒山猪王,只是跟着去打了山猪,就大小得了一些官儿,就连县衙里的两个捕快衙役,也是因为这个沾了光。

就只有功劳最大的自家大相公,却把到手的官位给推了。

王爷过意不去,这才给了大相公这么多赏赐,还叫那宣旨的太监,在县太爷跟前,一直称呼孙时安为大相公,这等于是告诉众人,孙时安虽然没有官身,但也不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的,以后见了孙时安,只能恭敬地喊一声大相公,就连县太爷也不例外。

既然这些人都是新近才发迹的,洪大贵当然以为贾山桃没地儿认识李家族长老爷的续弦儿。

洪婶白了洪大贵夫妻二人:“你们两个人也别顾着低头干活儿,倒是出去打听打听,这李家老爷还没过门的续弦儿,也是秀水镇的,比咱们大娘子小上几岁,自小就跟咱们大娘子认识,叫咱们大娘子一声姐姐的。”

洪大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就能说得通了。

转念一想,洪大贵又大喜过望,要是自家大相公和大娘子把这层关系经营好了,那孙家以后就真的发达起来了。

主家的日子越过越兴盛,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洪大贵一高兴,瞅着自己儿子洪福,就忙拍了儿子一巴掌:“你呀,跟着方正好好学学,有点眼色,你瞧那方正多会来事,儿啊,你爹和方正爹一样,都是府里的管事,你娘和方嬷嬷一样,也是府里的管事妈妈,你爷奶还是府里的老人,跟大相公和大娘子的情义不一般,你小子可别被方正给比下去了。”

不料洪福却嘟着嘴道:“爹,我拿啥跟方正比?人家方正认识的字比我多,算盘打得也比我灵清,叫我去跟方正争抢镇子上那间铺子的管事,我可争不过他。”

洪大贵听儿子一说,便觉得很有道理,就不催着儿子做这个管事了:“我琢磨着,镇上那间铺子的管事,人选已经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