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萧伯年后,洪霸符孤身一人,前往庆阳城。
作为梁国都城,更是梁国境内最为繁华同时规模最大的城池,庆阳城每日人来人往,城门守卫对于入城之人多会严加盘问,防止有楚国死士进入城中,危及皇帝安危。洪霸符造型特异,霸气外露,那柄“霸刀”更是冒着森森寒光,守卫虽知此人并非善类,可职责所在,加上又是生面孔,自然不肯轻易放行,盘问了好一阵。无奈之下,洪霸符只得自报家门,可那守卫仍是义正言辞,命其递交名刺,洪霸符一介武夫,哪来这等正儿八经官府在册的身份,便明言自己与杨修杨公公乃是旧识。那守卫却是嗤笑道:“哪来的乡野村夫在这大放厥词,杨公公何等尊贵,岂会与你这等贱民相识,若无名刺,不可入城!滚远点,别妨碍爷爷公务。”
洪霸符怒从心起,本想一刀结果了这个不长眼的守卫,杀入城中,可此趟前来有求于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得忍气吞声,离开城门,将那守卫的长相牢牢记在心中,暗想道:“等爷爷我平步青云后,必定亲手取你狗命!”
庆阳城虽有东西南北共计四座城门,可洪霸符心知,四门守卫必然不会轻易放自己入城,与其再这么纠缠下去,万一自己忍不住大打出手无法收场,不如等到天黑,趁着月黑风高,翻墙而入。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庆阳城内依旧灯火通明,更有禁卫军在城中巡逻,好在天黑之后,进出城的百姓减少,加上视线不佳,洪霸符运起神通,攀附上城楼,避开守卫,这才得以溜进城内,城中设有宵禁,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洪霸符当务之急是要先寻个落脚的地方,加上连日赶路,早已是饥肠辘辘,好在上次围剿司空厉所得的赏银还剩下一些,萧伯年又在自己行囊中偷偷塞了几张银票,掂量了一番,只要不去烟花巷这类销金窟,日常开销倒也够用,找了处相对干净整洁的客栈,先让小二准备一间房,备了些酒肉,便花去一两纹银,洪霸符暗暗咋舌,心想庆阳城果然寸土寸金,寻常百姓哪吃得消这等开销。
酒足饭饱后,洪霸符盘腿坐于床上,将霸刀横放于腿上,闭目养神。自刚踏入庆阳城的那一刻,他便干净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压制着自己一身修为。洪霸符哪里知道,自那次曹邛大闹庆阳城后,本就十分惜命的冯靖全担心之后还会有一些武道高手以武犯禁,危害自己,不惜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对那两座大阵进行改良,派炼气士日夜操持,凡二等以上外来高手进入皇城后,便会受到天道压制,且修为越高,掣肘越重。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洪霸符将霸刀用布条小心翼翼裹好,背在身后,向店小二问清皇城方向后,大步走去。
此时正值早朝时间,冯靖全这段日子与林倩兮打得火热,已有近一月时间不曾上朝,好在下旨,由长子冯满代为监国,早朝得以正常召开,只不过冯靖全从不出面罢了。
冯满虽是大皇子,可如今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其母本是宫中秀女,被冯靖全宠幸后怀了龙种,原本母子二人并无身份,被温养在宫中,可如今冯靖全要娶那林倩兮,就不能单单只娶一人,故而一众曾被冯靖全宠幸而诞下龙子的女子连带着一起有了名分,这位寄人篱下长达十四年的大皇子也得以站起身来做人。
尚未退朝,皇城内守卫森严,洪霸符的身影就显得十分突兀。还未靠近明德门,便有侍卫手持大戟上前阻拦:“皇宫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洪霸符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笑道:“这位军爷,草民洪霸符,特来求见杨公公。”
那千牛卫好似不近人情一般,冷着脸也不说话。
洪霸符接着说道:“这位军爷,我与杨公公相识,烦请军爷代为通报一声,就说草民洪霸符特来求见,杨公公听到小人名字,自会召见。”
那千牛卫眉头涠洲,随即又厉声喝道:“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
场面陷入僵局,洪霸符本就脾气暴躁,入京一来接连两日碰壁,不由怒从心起,面色一次,便想拔出身后霸刀。这时,一名老者听到动静,双手交错插在袖中,从皇城内走了出来,笑道:“这位壮士,千牛卫职责所在,岂敢擅离职守,你就别为难他们了,你找杨公公所为何事?”
宫外守卫听到这声音,齐齐下跪,齐声道:“见过曲先生。”来人正是梁国朝中地位尊容的帝师曲怀尔,冯靖全醉心美人,而冯满年纪尚轻,入不得这位谋士的眼,闲来无事,便打算走出这皇宫,去买些心仪的小点心,碰巧遇上此事。
洪霸符见这些趾高气昂的千牛卫对这位老者十分恭敬,猜想此人必是宫中的大人物,忙上前两步,抱拳躬身道:“草民洪霸符,见过这位官老爷,小人曾在幽州战场与杨公公并肩作战,听闻大梁正值用人之际,小人自问有些本事,特来投奔杨公公,还望官老爷代为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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