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山上,谁能想到如今天下第一的枪仙凌霄云全然没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反倒眉眼含笑,整日围在女儿身边。说来也怪,每次凌霄云怀抱女儿时,凌秀秀都会咯咯大笑,这让凌霄云心情大好,对女儿越发喜爱,而那杆名动天下的“幽岚枪”,则被随意放置在房中一角,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而吴秀虽刚刚产女,可她毕竟有武艺傍身,已能下地行走。梅舒雁作为过来人,深知月子的重要性,好说歹说才堪堪劝住,一家三口整日待在房中,反倒冷落了安心练枪的卢怀远。
突然之间,凌霄云将怀抱中的女儿交给妻子,轻声道:“你先照顾好秀秀,为夫去去就回。”
吴秀与他夫妻连心,一下便猜出有要事发生,可见丈夫神情自若,倒也不太担心,点了点头,叮嘱道:“别轻易和人动手。”
凌霄云拍了拍妻子的手,转头看了看那杆“幽岚枪”,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空手走出房间。不远处,两道人影从天而降,一前一后落在凌霄云身前。后者笑问道:“什么风把你二位一齐吹来了?”
卓不凡抱拳上前,开门见山道:“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卓某入中原,便是为了天下第一而来,不凑巧,世间武人千千万,也唯有阁下排在卓某之前,今日斗胆,来向枪仙讨教一番,至于司空军神,则是专程前来观战,也好替我二人做个见证。”
凌霄云微微一笑,他与卓不凡年纪相仿,可仿佛却在对手身上看到了自己十年前的样子,若换做是与吴秀成婚之前,凌霄云必然会欣然应战,可如今妻女都在身边,回想起适才吴秀的交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卓不凡不知其意,追问道:“莫非枪仙不肯赏脸?”他虽未与凌霄云交过手,可二人境界相当,自己先得曹邛馈赠,之后又得仇爻相助,修为更进一步,如今乘大势而来,自信即便对上眼前这位天下第一人,也有六成胜算,况且在这剑神山上,虽说此地如今灵气十不存一,可对于身为剑士的自己而言,胜算只会更大!
相比于卓不凡的战意高昂,凌霄云却是提不起一丝斗志,打了个呵欠,笑道:“在下明白了,阁下今日前来,是为了那天下第一的名号,既然如此,凌某便将这名号送给你好了。”
卓不凡又惊又怒,厉声道:“这怎么行!卓某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哪能要你的施舍,你我不打上一场,怎知孰强孰弱,这第一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能叫天下人信服!”
凌霄云笑意不减:“在下主动服输,省去这一场架,阁下何乐而不为?况且此地如今只有你我三人,只要我们统一口径,谁人知道其中真相,不过是委屈了司空军神,撇下手中军务白跑了一趟,也请军神放心,凌某他日必会登门赔礼。”
司空厉脸色阴晴不定,这一趟兴致勃勃,原打算现场观战,以提升自身修为,却落得这么个出人意料的结局,实属扫兴。
凌霄云突然面色一沉,冷声道:“我劝军神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莫当我凌霄云是没有火气的泥菩萨,真惹恼了我,定教你楚国不得安宁!”
见凌霄云动了真怒,司空厉也不得不主动退让一步,抱拳道:“本将与枪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一事,请君自便。”心知二人一时半会打不起来,司空厉告辞一声,率先离开剑神山。
见自己被凌霄云无视,一向温文尔雅的卓不凡也动了怒气,厉声道:“武道修行,本就是为了争先,天下第一岂能说让就让,卓某苦修数十年,何需你让!”说着以气驭剑,脚踏七星,杀向凌霄云。卓不凡本就是无双剑士,盛怒之下剑气冲天,凌霄云虽无斗争之心,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眼见长剑裹挟剑气,直奔自己面门而来,激得凌霄云发丝飞舞。直至剑尖几乎贴近自己眉心,凌霄云依旧纹丝不动。
好在卓不凡及时撤剑,才避免凌霄云被长剑穿颅而过的血腥局面,眼见如此,卓不凡才真正明白,眼前的凌霄云是决意不和自己动手,抖了个剑花,将长剑还鞘,卓不凡沉声问道:“阁下为何不愿与在下过招,难道是认为卓某不配你枪仙出手?”
凌霄云也是一阵后怕,强装镇定笑了笑:“非也,阁下的剑,凌某也曾有幸见识过,平平心而论,阁下剑道造诣之高,恐怕只次于当年在庆阳城与空山决战的曹邛前辈一筹。凌某见识过不少用剑之人,也只有曹邛和阁下称得上‘剑神’二字,你我修为本就在伯仲之间,凌某之所以在那张大器榜上排在阁下的前头,其因有二,其一,阁下并非中土人士,少有战绩,二来凌某早年间好勇斗狠,几乎天底下排的上号的高手都曾较量过。可你我二人真动起手来,凌某也不敢说有必胜把握,若放在三五年前,就算明知打不过,凌某也会义无反顾和阁下斗上一场,只不过如今,凌某不再孑然一身,有了家庭,近日更新添了一名女儿,如今妻女都在身边,凌某高兴还来不及,何必再去争强斗胜,至于什么天下第一,不过虚名而已,阁下若是想要,尽管拿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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