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烈竟然是你的人!”
“蹭蹭蹭!”
一声怒喝让屋中的气氛剑拔弩张,十几名亲兵护卫纷纷拔刀,杀气腾腾地盯着雪辞秋。
只要尘风一声令下,他们立马就扑上去将这个家伙乱刀砍死。
“啪啪啪~”
雪辞秋的脸上竟然看不出半点慌乱,还泰然自若地鼓起了掌:
“北凉王就是北凉王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在下佩服。”
“混蛋!”
顾思年脸色铁青,十分不甘心地问道:“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你设的局?
为什么!”
“其实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礼部侍郎朱大人非要刨根问底,查个明白。
他若是安安稳稳推行合银法,那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了,可他偏偏要盯上王府。”
雪辞秋缓缓道来:
“从朱大人拿出王府囤积军粮的证据时,审烈就成了我安插在他身边的暗棋,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坏了我的大事。
本来想着从朱梦炎手里骗出证据,全部销毁,再来个杀人灭口。
可惜啊,朱大人做事谨慎,虽然经常与审大人沟通查案的结果,但却拿出过所有证据,咱们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时候殿下来了,事情很快就要败露,迫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抓人。
但朱梦炎的嘴巴实在是太紧,不过如何拷打逼问都不肯说出证据的下落,咱们只好安排审烈与你们私下联系,一点点向你们透露重要的情报,获取你们的信任。”
“这么说就连营救朱梦炎也是你们故意透露的消息?”
“当然了。”
雪辞秋轻声细语地说道:
“既然严刑拷打问不出证据的下落,那我们就故意把朱梦炎放出来,他一定会把证据交给你们。
而你们拿到证据、得知真相后一定会离开剑南道,我再把审烈安排到你们身边,伺机偷取物证。”
一旁的顾书砚第一次生出一种挫败感,原来当初他的引蛇出洞之计并没有真正骗到剑南王府,相反,这全都是骗局!
“既然有审烈藏在我们身边,那你何必再派兵截杀?”
“哎,审大人毕竟是个文官,能不能得手还不一定,安排兵马截杀算是留了一手。”
雪辞秋突然有些佩服地说道:
“不过两位王爷的手下确实能征善战,战力惊人,两次截杀都没能留下你们,还令剑南军损失惨重。
果然是久经沙场的悍卒啊。”
明白了,尘风与顾思年全都明白了。
从头到尾审烈都是剑南王府安排在他们身边的棋子,紧盯案情的发展,故意放出朱梦炎不是尘屠南心善,而是让证据主动出现!
这一盘大棋就只有一个目的:
销毁剑南王府谋逆的证据!
而现在,雪辞秋或者说剑南王府已经如愿以偿。
“混账!”
尘风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雪辞秋,你可是雪家后人,世代都是朝堂重臣!为何要助剑南王做出此等谋逆之举?
你对得起雪家先祖吗!对得起朝廷吗!”
“朝廷?雪家落败之时朝廷在哪儿!朝廷可曾念及雪家半点功劳!”
雪辞秋陡然喝道:
“何为谋逆?别忘了,当今皇帝姓尘,剑南王也行尘!
我雪家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尘家!”
雪辞秋罕见地发了火,语气中似乎对这座朝堂十分不满。
“你!”
尘风怒目圆睁,强忍住胸中怒火:
“就算你筹谋得当、大功告成,可你我之间不过三步之遥,本王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
你就不怕死?”
“怕,但我不会死~”
雪辞秋脸上的怒气突然消散,心平气和地说道:
“驿馆之外早已遍布剑南军悍卒,雪某若是身死,今日驿馆中必无一活口。
我知道两位王爷爱兵如子、心怀仁慈,想必你们不愿意看到院中那些伤兵惨死吧?”
“嗖嗖嗖!”
“蹬蹬蹬!”
话音刚落,驿馆之外就飞进一波箭雨,锋利的箭头没有冲着人去,而是稳稳地钉在了房门木板上。
这是一种警告,明明白白地告诉顾思年与尘风,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软肋被人抓住,尘风脸色铁青,毫不犹豫的说道:
“做个交易,我放你走,你给伤兵一条活路,至于我的生死就各凭本事,如何?”
“成交。”
雪辞秋欣然同意,尘风的条件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在下该告辞了。”
雪辞秋理了理衣袍顺势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
“最后一句,要杀你们的不是我。”
……
天色一点点明亮,雪辞秋已经离开了驿馆,他信守承诺,让几十号重伤员离开了驿馆。
反正剑南王府谋逆的证据已经被审烈偷走,放走伤兵无伤大雅,这些人哪怕指着鼻子说剑南王谋反,整座朝堂谁会信?
顾书砚与朱梦炎两人被保护在了驿馆二楼的厢房;仅剩的三百多号士卒分守在驿馆各处,人人紧握弯刀,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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