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卿昨晚挺忙啊?
就这么一句话让御书房内一片死寂,顾思年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陛下,您……”
“怎么,顾王爷难道听不懂朕的话?”
尘尧笑着反问道:“你可是聪明人,应该听得懂才对。”
顾思年明白了,柳尘烟的推测没有错,那批身着影魅黑衣的神秘人确实是皇帝的人,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么?
“爱卿,这里可是京城啊。”
尘尧的语气逐渐冷漠:“出动整整三百名边军围剿血柳,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兵部或者京军发现他们会怎么想?只怕他们还以为顾王爷要造反呢~
就算没被发现,擅自调动麾下军卒,在京城周边大动刀兵,合适吗?”
“陛下,微臣绝无此心!”
顾思年惶惶不安地跪在地上,高呼道:
“当初在北凉道,陛下让微臣暗中打探血柳的行踪,臣一直不敢忘。此次突然得知血柳的行踪,也来不及进宫面圣,更找不到其他人手帮我,微臣只能擅自做主,出动府中亲卫剿灭血柳。
事态紧急,微臣有失思量,但绝无异心!
还请陛下恕罪!”
尘尧默默地看着顾思年的背影,过了很久才挥挥手道:“起来吧,朕明白你的苦衷,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陛下宽宏大量,微臣谨记!”
顾思年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心里直嘀咕顺带着翻了个白眼,要查的也是你,不让出动兵马的也是你,难不成自己去京兆尹府报官吗?就京兆尹府那些个衙役撞见血柳,怕是要被杀得干干净净。
尘尧漫不经心地说道:
“京兆尹府那边朕已经派人去打招呼了,说是马匪作乱,朕秘密派人将其剿灭,让他们不要声张,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朕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清楚,但是出了这座殿门,一个字都不能讲。”
“臣明白!”
顾思年赶忙弯下腰肢:“陛下请讲。”
尘尧身子向后靠在了龙椅上:“昨晚那群人称之为:影阙司。”
“影阙司?”
这个奇怪的名字让顾思年目光闪烁,怪不得衣袍上的图案绣着影子呢,但这个影子又代表什么?意味着什么?
“影阙司的存在乃我朝绝密,只听从朕的差遣,并不在六部九卿之中,所以无人知晓。朕今天告诉你这些是怕日后万一撞见,不要误伤,也希望爱卿你保密,不要泄露影阙司的存在。”
“臣明白!”
“好了,此事就说这么多。”
皇帝似乎并不想多聊影阙司,话锋一转问道:“血柳的背后竟然是东宫太子,爱卿对这件事怎么看?”
“额~”
顾思年嘴角苦涩,支支吾吾:“毕竟牵扯太子,微臣,微臣不敢多言。”
“不敢多言?”
“哼!”
尘尧冷哼一声:“身为太子,堂堂正正的国之储君,却在背后培养这么一批探子杀手,像话吗?先不提他在北凉道多次阻碍你推行合银法,光是前次沈大人、蔡大人从绥庆道返京遭遇截杀也是他所为、还有王家堡村民被屠杀一案更是令人发指!
他到底想干什么!”
顾思年吓了一跳,愕然道:“什么,难道那次两位大人遇险是太子殿下所为?这么说是陛下下令让影阙司暗中保护两位大人的?”
顾思年装的还真像,宛如毫不知情,丝毫没有引起尘尧的怀疑:
“当然是朕下的令,否则又有谁会派人保护两位大人?自从你提过血柳之后朕就多长了一份心眼,两位大人外出查贪腐案恐有不测,朕便派影阙司暗中保护。
果然,这群贪赃枉法之徒狗急跳墙,竟然真敢行刺朝廷命官。
但朕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太子所为!”
最后一声冷喝让顾思年缩了缩脖子,也不敢接话,只能喊了一句陛下圣明。他可以理解皇帝的愤怒,那可是刑部侍郎、户部侍郎,是奉了他的旨意外出查案的,可太子却要杀他们!
传出去只怕会举国震动!
见顾思年不说话,尘尧再度问道:
“爱卿有没有想过,江堤贪腐案牵扯的是工部侍郎以及绥庆道经略使,太子为何要派人刺杀沈儒、蔡象枢?”
“这,这个……”
顾思年犹犹豫豫地说道:“或许,或许此案还牵扯了太子?”
“你说得对。”
尘尧目光冰冷:“当初工部侍郎杨仁清伏法、绥庆道经略使阎康畏罪自杀,但江堤贪腐案被贪污的两百万两白银只找到三十万两,剩下的哪儿去了?
刑部查到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朕也一直疑惑,几百万两白银总不可能自己长腿跑了吧?
原来是落进了东宫的口袋!”
“咳咳,陛下,此时下定论是否为时尚早?”
顾思年哪敢直接说太子有罪啊,低声道:“毕竟还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太子牵扯此案,还请陛下息怒,待查明之后再说。”
“还要什么真凭实据?难不成太子就喜欢杀人,随随便便就要杀两个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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