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酒不错啊。”
江玉风悠然自得地坐在江门商行顶楼的一间包房内,端着酒杯自酌自饮,还起身给顾思年与苏晏清倒了一杯:
“大哥,赶紧尝尝,这是从乡村里收上来的米酒,比想象中甘甜得多。”
“你竟然还有心思喝酒?”
顾思年白了他一眼:
“这两天城内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啊,说你江大掌柜财大气粗,为了息事宁人一千两白银就跟白送一样拿了出去。
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哥自己不是说了吗,息事宁人啊。”
江玉风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江门这么大个生意,一天的利润都不止一千两白银,让这些人堵在我大门口我生意还怎么做?
既然柴家是故意派人来找茬,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打又不能打,倒不如直接给银子。
我啊,就图个省心自在。”
“你还真是舍得。”
顾思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银子给这些人不如拿去救济饿着肚子的老百姓,你让苏大人派些差役过去把他们赶走不就得了?
你要是嫌挣的钱多,都给我,大哥帮你花!”
“大哥,我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哪能事事找官府帮忙?”
江玉风无奈地说道:
“你就放心吧,一千两银子罢了,算不得什么。”
“这哪是一千两银子的问题?”
顾思年依旧很不理解:
“这次他们拉来一千石烂谷,你花钱消灾,明天再拉一千石、一万石呢,你怎么办?
现在只有一个柴家这么干,别人不敢动,那是因为知道北凉王府是你的后台,大家都在等你江门的反击。
这口气你咽下去了,其他粮商就会觉得江门的后台乃是无中生有,到时候家家户户都拉着陈年烂谷子卖给你,你照收不误?”
“王爷王爷,您就别急了。”
眼瞅着顾思年越说越激动,苏晏清赶忙说道:
“这家伙做生意鬼精得很,怎么可能是个会吃亏的主?
别说是一千两了,就算是一两银子他都不舍得白白送出去?”
“嘿嘿~”
江玉风阴兮兮地笑了一声,顾思年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问苏晏清:
“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苏晏清的脑袋摇得得像个拨浪鼓:
“但是我知道这家伙昨天派人召集了不少城中的泼皮无赖。”
苏晏清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江玉风,这小子一定在秘密谋划着什么。
“泼皮无赖?”
顾思年愕然无比:
“你小子要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找人打他们闷棍吧?
我可警告你啊,触犯律法的事可不能干,如今你江门是风口浪尖,无数双眼睛盯着呢,经略使府就算给你撑腰那也得在法度之内。”
“哎呦,我的好大哥,您就放心吧。”
江玉风连连讨饶:“这点我江玉风还是知道的,江门绝不会干半点违背律法的勾当。
但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想用下三滥的手段占我江门的便宜,那是绝对不行的!”
顾思年满腹狐疑地打量着江玉风的表情,对他的说法依旧保持怀疑态度,他想不明白用一群地痞无赖能做什么。
“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了。”
江玉风笑眯眯的端起酒杯递到了顾思年面前:
“喝杯酒,压压惊,这杯酒可值一千两银子捏~”
“行吧。”
顾思年嘟囔了一句:
“那我就拭目以待!”
……
柴府,凉州第一大粮商柴家的府邸。
柴家在凉州经营粮食生意已久,各县几乎都有他家的分号,其他大大小小的粮商几乎都是依附在柴家麾下。
可以说你想在凉州做粮食生意,没有柴家点头你生意就做不下去。
如今算是出了一个特例,江门!
魏迟与卓华两人因为苏晏清开了口,一直没有离开凉州,别看他们在城中包了客栈,实际上两人大部分时间都与柴冬允厮混在一起。
魏迟皱着眉头问道:
“柴兄,江门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
“没有。”
柴冬允摇了摇头:
“这两天我一直派人盯着,江门和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从早忙到晚不带停的。至于那个江玉风则神出鬼没,盯不住。”
“还真是奇了怪了。”
卓华揉着有些发酸的眉宇:
“开业的时候弄得满城风雨,扬言北凉王府是他们的后台,现在吃了亏又不声不响,该不会是假消息吧?故弄玄虚?”
“消息一定是真的。”
魏迟沉声道:
“我派人去琅州与雍州打探过了,两州的军粮此前一直是由江门供应,江玉风与现任经略使苏晏清来往密切,更有传言说他与北凉王更是关系匪浅。
但这种商贾之事,只要咱们不犯法,相信王府与经略使府也不好插手。
我猜这个江玉风一定在私底下憋着坏水!但不知道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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