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今天蔡大人主动登门拜访,真是稀客啊,里面请里面请。”
尘风笑呵呵地将蔡象枢迎入了会客厅,半点也没有秦王殿下的架子,笑道:
“往日里蔡大人都是忙得脚不离地,别说登门了,寻常人就算是想见上一面都难啊。
今天蔡大人过来,我这秦王府倒是热闹了不少,哈哈哈。”
“哎啊,王爷折煞下官了,万万不敢这么说,微臣还不都是为了朝政?”
蔡象枢笑道:
“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下官这个人,闲不住,就算没事也要找点事做做,这几天为了那桩大案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现在陛下下旨,王爷暂管刑部,详查平陵王府自杀案,此案一直是由下官负责,这不得第一时间找王爷汇报情况吗。”
两个人表面上客气着,防的就是秦王府内也有别人安插的耳目,实际上他们两在背地里就此案已经在梦回阁见过一面。
当会客厅的大门紧闭时,两人都会心一笑,神情自然了许多。
第五南山从后厅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蔡大人,我与王爷可是等您多时了啊。”
蔡象枢笑了笑:
“原来先生也在,那今日正好聊聊,哈哈。”
三人坐定,茶水奉上,尘风当先打开了话匣子:
“平陵王府自杀案案发至今也快半个月了,蔡大人今日登门想必已经查出些东西来了吧?”
“确有收获。”
说起正事,蔡象枢的脸上就看不见笑容了,完全是一张没有表情的国字脸:
“仰赖第五先生派人相助,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平陵王府内死掉的那些人绝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仵作一具一具地重新验了尸体,发现不少尸体生前有中毒迹象,不过毒素残留不多,应该类似于蒙汗药,银针深入咽喉才能测出来,所以第一次勘验时并未发现异样。
还有,那日宁将军也确认过,这些人不是平陵王府旧部,很可能是京城周边的驻军士卒。”
蔡象枢越往下查越觉得此案不简单,这批人先是中毒、然后被杀、又被人运到了平陵王府。
居心叵测啊~
“嗯~这些情况我们也了解。”
尘风单手托着下巴喃喃道:
“京城驻军,总共就两支,一个是拱卫京师安全的京军、一个是五军都督府下辖兵马。
死者的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上下,而京军内大多都是各道青壮,应该没这么多年纪大的军卒。
本王觉得,这些人出自五军都督府的可能性比较大。”
“殿下果然英明神武,您还真猜对了。”
蔡象枢满脸凝重地说道:
“下官一直想,不管是京军还是五军都督府,都很少会有这么多上了年纪的士卒。
除非是辎重营或者伙夫这一类无关紧要、不需征战的军卒,所以咱们主要的查案方向就在这。
这几天下官派出了大量人手在暗中查访,最终发现五军都督府下辖的左军留守司内有一支运粮队,约莫上百人,年纪应该都在四五十岁上下,半个月前神秘消失了。”
“左军留守司?指挥使是王竹鸣王将军吧?”
尘风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这里可是京城,上百士卒神秘消失可不是小事,为何不见他上报兵部或者都督府?”
“这个暂时不知,下官只是暗中查访,没有打草惊蛇。”
蔡象枢开口问道:
“是否由殿下出面,将王将军叫过来问话?”
“暂时不急。”
第五南山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京畿十二卫主力都驻扎于京城郊外,各自安营,京师防卫则由五军都护府负责,左、右、前、后、中五军分守京城四方。
平陵王府在城西,左军留守司正好驻防城西,辎重营没了上百号人,平陵王府内又正好多出上百具尸体。
平陵王府闹出这么大动静,巡夜的军卒恰恰什么都没有发现。
殿下、蔡大人,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
蔡象枢目光一震:
“先生的意思是,平陵王府一案,左军留守司有参与?”
“其他人参与不参与我不知道。”
第五南山竖起一根手指:
“但至少王竹鸣这个指挥使一定有问题,退一万步讲,就算此事与他无关,上百士卒失踪,隐瞒不报也是个大罪。
所以蔡大人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查案即可。
我相信以蔡大人的能力,一定能核实平陵王府内死掉的那批人就是左军留守司麾下军卒。
只要证明此事,那就不存在什么亲军自杀、反贼余党的问题了。”
“第五先生说得对。”
尘风沉声道:
“这时候把王竹鸣叫过来除了让他心生警惕外没有任何好处,还是暗中查吧。”
“好!”
蔡象枢点了点头,起身告辞: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下官就告辞了。”
蔡象枢风风火火,明显急着查案去了。
“好,大人忙去吧,小心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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