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批燕军出现在了凉军原本的扎营之地,四处搜寻。
正如斥候汇报的那样,凉军好像真的撤兵了。
营地内只有少许来不及拆卸的帐篷,还有一些散落四处的物资,除此之外空无一人,就连老弱病残都没看见一个。
铁勒风站在一顶高大的帐篷里,四处张望,他推断这里应该是顾思年的帅帐。
这里遗落了一幅军用地图,北荒三州的位置标注了一些歪歪扭扭的曲线。
一名偏将缓步走进来说道:
“将军,营中都搜过一遍了,一名凉军的鬼影都看不见,撤得干干净净。”
“一个都没有?”
铁勒风眉头微皱:
“那左右两营呢,还有后营?”
“都没人,末将都派人搜过两遍了,只有一些遗弃的军械辎重。”
“真是奇了怪了,昨天凉军还在和我们交战,一夜之间就撤得干干净净?”
偏将犹犹豫豫的问道:
“将军,您说凉军会不会是在耍花样,装出撤退的样子,故意让咱们放松警惕?
然后再来一记回马枪,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不不。”
铁勒风接连摇头:
“若换做常人领兵确实有可能使这种计策,但对面那位白衣褚北瞻与咱们昭平令大人是棋逢对手,都是足智多谋之人,用这种雕虫小技毫无意义。
再者,你看看他们营地中的样子,明显是撤得很急,不像是蓄谋后撤。
依我之见,他们应该是后方出了什么变故,又或者是有不可告人秘密才紧急后撤!”
这阵子两军交锋十余次,铁勒风也看出来凉军掌兵之人绝非庸才。
“有道理啊,还是将军看的透彻。”
偏将一边点头一边拍马屁,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
铁勒风在军帐中来回转悠了几圈,问了一句:
“不是派斥候尾随凉军撤退的路线追查了吗,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回将军话,咱们的斥候往南追了四五里也没发现凉军的人影,但沿途有大量的脚印、车辙印、马蹄印。
凉军一定是沿着大路后撤!”
“这就对了,他们随军有不少攻城器械,只能走大路!”
不知为何,铁勒风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副将赶忙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以确定凉军已经退兵,将军,咱们是否立刻返回武关,回禀军情?”
“不!”
铁勒风冷声道:
“咱们应该立刻出兵,尾随凉军追杀!”
“追,追杀?”
副将目瞪口呆。
“对。”
铁勒风的语气极为坚定:
“凉军紧急后撤,十分匆忙,一定想不到我军会追杀过来。就算留兵断后,兵马也一定会很多。
咱们不是带了三千精骑出城吗,尾随追杀,捣乱其后军,足够了!若是战事进展顺利,很可能拿下一场大胜!”
“可是。”
偏将犹犹豫豫地说道:“七殿下只让咱们出来查探敌情,没说要追杀凉军啊。
是不是派人先去武关请示一下,再做定夺?”
“请示?靠请示打仗,黄花菜都凉了,战机稍纵即逝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铁勒风冷声道:
“我是主将,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军立刻出发,追杀凉军!
再派人回武关,让七殿下增兵相助!
咱们先死死咬住凉军的尾部,等大军一到就可以彻底击溃凉军!”
铁勒风信心满满,嘴角已经开始上扬。
偏将见劝不动铁勒风,只好应了一声诺。
铁勒风环视帅帐,极为得意地笑了一声:
“啧啧,天大的好机会啊~
哈哈哈哈。”
……
“驾!”
“轰隆隆~”
“快!再快一点!”
“驾驾!”
天色初明,大队骑军在官道上策马扬鞭,快速奔驰。
三千燕军从昨天黄昏时出发,沿着凉军后撤的路线愣是追了一整夜。
要知道他们出城时可没带干粮,三千精锐相当于是饿着肚子追杀,一夜下来他们又累又困又饿。
但蓝底银狼旗毕竟是精锐,主将一句话,下面的将校可不敢有半点异议,只能奉命行事,好在底下军卒毅力非凡,军中暂时没什么怨言。
策马在前的铁勒风踮起脚尖朝远处望了望,眉头微皱,心情有点焦虑。
偏将顶着扑面而来的狂风苦着脸说道:
“将军,咱们都追了一夜了,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兄弟们都饿着肚子,要不还是撤吧?”
铁勒风有点尴尬,进退不得。
前进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凉军;
撤吧,已经追了一整夜,此时后撤不是白追了?
“驾!”
“将军!将军!”
就在铁勒风犹豫不决的时候,几名斥候从正前方疾驰而来,不等抱拳行礼铁勒风就急声道:
“直接说军情!发现凉军了吗?”
“找,找到了。”
斥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就在前方,约莫十里路,全都是步卒,还有大量的马车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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