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好!彩!”
婉转悠扬的琴声在梦回阁中回荡着,引来阵阵喝彩声。
美姬端坐高台,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琴声如梦如幻,台下的客人们拼了命地鼓掌,更有甚至会在高兴之余打赏银两,惹来姑娘的一阵媚眼。
大厅上方便是一层层阁楼,沿着栏杆周边隔出了一间间包房,然后用白纱笼罩在窗台边,包房里的客人可以很好地欣赏台下的景象,但大厅里的客人却看不到包房分毫,极大地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楼下的大厅是一个价钱,楼上的包房可就是另一个价钱了,都说梦回阁是个销金窟,以顾思年的平北将军的俸禄可来不起这地方几次。
此刻顾思年就趴在四楼包房的边缘瞅着楼下,笑道:
“柳姑娘教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光靠这一手琴艺就足够在京城混饭吃了,更别提个个仪态万千,风姿绰约。”
梦回阁所有的女子都是柳尘烟一手调教出来的,琴棋书画那是信手拈来,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那些客人心甘情愿地花银子。
“呵呵,小女子就当将军在夸我了。”
柳尘烟掩嘴轻笑:
“这些京城的达官显贵们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说白了,他们要的不过是一种氛围。
梦回阁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感受到和其他地方与众不同的氛围,琴声能让人舒缓、能让人悲伤、也能让人兴奋,多好~
我这儿的姑娘卖艺不卖身,自然要有寻常青楼比不过的长处。”
柳尘烟可是正儿八经将梦回阁当成一门生意来做的,因为梦回阁的生意越好,能打探到的消息就越多。而且它的名气越大反而越安全,因为不管是谁都想不到青楼的背后藏着一个暗探机构。
两人闲聊一会儿之后柳尘烟轻声问道:
“你真的决定扶植尘风去争大凉太子之位了吗?
这条路踏上去可没有回头路了,如今太子与齐王都不知你的本心,所以视你为上宾、百般拉拢。
日后一旦发现你是在扶植六殿下,那你的处境会比现在要危险得多。
从我安凉阁搜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两位皇子可都不是擅长,一旦出手那就是奔着弄死你去的。”
“这条路不得不走啊,再难又有什么办法?”
顾思年苦笑一声:
“别想那么多了,至少眼下尘风不声不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让这座朝堂多一些板荡忠臣,至于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你们安凉阁可得多帮帮我啊,一个人是真不行。”
“那是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欣赏优美的琴声。
“好,彩!”
“啪啪啪!”
一曲落罢,又传出了满堂喝彩。
“哈哈,这曲子弹得好,来人啊,给本公子去赏这位姑娘黄金十两!”
“谢公子!”
这么大的手笔自然招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开口的那位公子哥趴在二楼的窗台边,脸上挂满了笑容。
弹琴的那位美姬很懂男人的心思,挑眉一笑:
“既然沙公子出手这么大方,那小女子就为公子再弹一曲!
诸位客官,你们可得好好谢谢沙公子啊。”
梦回阁可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公子哥只觉得自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立马大手一挥:
“来人,每桌都上两壶美酒,算是本公子请的!大家喝个痛快!”
“彩!”
“不愧是沙公子,谢过沙公子!”
全场的喝彩声让这位公子哥笑意盎然,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顾思年大为好奇:
“这个沙公子是何方神圣,大方得很啊。”
“沙康,刑部侍郎沙义的儿子。”
“竟然是沙义的儿子?这般嚣张跋扈的性格看起来与他爹截然不同啊。”
“爹是爹,儿子是儿子嘛。”
柳尘烟早就对这些人的身份了如指掌,有条不紊地说道:
“这位沙公子可是我梦回阁的大主顾,每次来都出手阔绰、一掷千金。这家伙也是绝了,不爱女色就好面子,别人夸得越狠他就越开心,越开心花的银子就越多。
开业到现在光他一个人在我梦回楼就花了好几千两银子。”
“这么多?”
顾思年瞳孔一缩:
“乖乖,真是个冤大头啊。”
“哎,你怎么说话呢?”
柳尘烟嗔怪道:“人家可是咱梦回阁的衣食父母!
他爹是正三品啊,你也是正三品,你瞅瞅人家花银子的手笔,你再看看你抠搜的样子。”
柳尘烟可是最早在琅州认识顾思年的那批人,知道顾思年这家伙花钱省得很,至少来了梦回楼这么多次一两银子都没给过,全是白吃白喝。
“哈哈哈,哎啊,咱们谁跟谁啊。”
顾思年刚笑了一半突然停住了:
“不对啊,沙义的俸禄和我一样,平日里这位沙大人在外的名声也算清廉,从未听说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产业。
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给他儿子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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