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珊向卖冰棍的大妈了解衡通贸易商行的事,卖冰棍的大妈很神秘的样子,“姑娘,一个月前,也是这样一个天气,我在这里卖冰棍,来了一伙人,把衡通贸易商行围住,抓走了商行的老板娘,那伙人警告我们,不许乱说话。”
“老板娘?”陆珊问道,“大婶,你还记得吗,老板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卖冰棍的大妈一脸的不屑,“老板娘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年龄的姑娘,大高个,长得不错,就是为人品行不好,往常进出商行的人很多,我在商行门前卖冰棍,能够有点收入,经常遭他们辱骂哄打,还威胁说要我的冰棍箱子扔到长江里去。”
日军统治下的金陵,普通百姓生活艰难,衡通贸易商行老板娘还欺辱弱势同胞,太过分了,陆珊心里充满了同情,“大婶,他们这么做太过分了,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这个衡通贸易商行,平时还有人回来吗?”陆珊问。
卖冰棍的大妈说,“他们家有一个佣人冯嫂,冯嫂偶尔回来去一些东西,冯嫂人很好,在商行几年了,时常有一些旧衣服拿出来给我们。”
二人正说着,一辆灰色雪方莱轿车停在了衡通贸易商行门口,从轿车上下来一个佣人打扮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急匆匆的进入衡通贸易商行楼内。
卖冰棍的大妈指着中年妇女的背影,对陆珊说,“姑娘,那个进入楼内的女的,就是佣人冯嫂。”
李来衡情人家的佣人,会不会知道李来衡的下落,陆珊拽着高文和向前走了几步,低声说,“文和,刚才进入楼内的是李来衡情人的佣人,看样子是回来取东西,我们跟上她,说不定会找到李来衡的住处。”
十几分钟后,冯嫂提着一个皮箱出来,进入灰色雪方莱轿车内,“笛笛——”雪方莱轿车沿着云霞路向西南方驶去,跨上摩托车,拍了拍高文和的肩旁,低声命令,“文和,跟上那辆灰色轿车,注意,不能跟得太近,防备被发现。”
“吐吐——”高文和启动摩托车,跟在灰色雪方莱轿车后面,保持一百米的距离,陆珊紧紧搂着高文和,似一对热恋的情侣,没有人注意他们,半小时后,灰色雪方莱轿车来到北山山脚下,拐入古宁路。
古宁路处于北山山脚下,风景优美,民国时期,人们生活普遍艰难,除了少数达官贵人外,大多数人没有旅游的习惯,古宁路车辆游人不多,灰色雪方莱轿车还是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高文和的摩托车跟踪起来很方便。
淮水河起源于北山山脉,把古宁路分割成南北两部分,有一座铁桥相连,铁桥宽六米,长三十多米,钢筋铁骨,水泥桥面,灰色雪方莱轿车驶过铁桥大约两百多米,在一栋白色二层小楼门前停了下来。
白色二层小楼很古朴,墙壁是白色,楼顶也是白色,木栅栏围墙,涂着白色油漆,院墙高一米七左右,“笛笛——”灰色雪方莱轿车按响车笛,白色二层小楼院门打开,灰色雪方莱轿车驶入院内,在楼门前停了下来。
“吐吐——”高文和驾驶摩托车,在小楼院门驶过,陆珊注意到院内有几个人,身穿黑色夹克,戴着黑色男士礼帽,背着三八式步枪,在院内巡逻,对高文和说,“文和,院子里有几个人警卫,背着三八式步枪,小楼的主人不简单哪。”
回到福康诊所,陆珊和高文和向赫平作了通报,陆珊问,“赫参谋,根据你的判断,这个小楼会不会是李来衡的住所?”
赫平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思考着了一会儿说,“冯嫂是一个女佣人,而且在商行几年了,可以肯定的是李来衡情人朗井芝住在小楼里,至于李来衡是否在小楼里,还要进一步侦察,如果我们冒然动手,一旦误判,会打草惊蛇,以后在找李来衡就困难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高文和赫平扮成猎户,背着猎枪,穿着灰色粗布外衣,戴着毡帽,来到北山脚下,二人正要爬上北山,“吐吐——”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车。
三轮摩托车上坐着三警察,黑色制服,背着短枪,“哎——,干什么的!”一名警察大喊道,“吱——”三轮摩托车在陆珊和高文和身边停了下来。
赫平急忙弯腰赔笑回答,“老总,这么早啊,我们进山打几只山鸡,换几钞票,家里买米没钱了。”说话的警察,跟头不高,体型微胖,从三轮摩托车下来,神态倨傲的说,“打什么打,封山了不知道吗,特工总部最新指示,所有金陵市民,不得进入北山,回去吧,回去吧!”
事出意外,赫平陪着笑脸,恭维的说,“老总,我们已经和兰桂坊说好了,打几只野味送过去,晚上有贵客,不按时送到,我们要赔钱的。”赫平说着,靠近体型微胖的警察,把一沓钞票塞进警察的衣兜说,“老总,行个方便吧,我们就是一个小猎户,指着大餐馆赏碗吃,不敢违约的。”
体型微胖的警察摸了摸衣兜里钞票的厚度,感觉不错,立刻脸上漏出笑意,“二位,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上至下派,这样吧,看你们挺不容易,给你们一张狩猎证,有了这张狩猎证,你们以后可以自由进入北山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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