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李十娘和春桃谈起过阿楠性别的事情,柳小龙当时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喜凤提出同样的说辞。
顿时引起柳小龙的重视,急忙坐正身体。
“喜凤姐,你是怎么看出阿楠是个女子的,有什么证据没有?”
“证据倒是没有,只是感觉上他就是个女人。”
柳小龙一听,立刻又将身体歪倒在床榻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凭感觉啊,那肯定不准喽。
阿楠的力气很大的,
而且战斗力很强,石虎、野鸡、黑狗都打不过他。”
“你说,这是一个女人能做到的吗?”
“嘻嘻,相公,你找机会可以拉着阿楠下河洗澡,直接鉴别一下不就知道了。”
喜凤说话的时候,
一抹红晕悄然爬上面庞。
整个人,
灿若桃花。
让柳小龙刹那间看呆了。
“相公……”
“嗯,”
“我是说……”
半晌之后。
柳小龙才响起喜凤的提醒,仔细回忆,恍然醒悟。
“喜凤姐,前几天在响水湾村夜里下河洗澡,阿楠说他怕水,自己单独回去了。”
“这不就明白了嘛。
哪有男孩子怕水的呢?看来阿楠还真的是个女子呢。”
“可是他为啥要隐瞒性别呢?”
柳小龙嘴里嘀咕着,
心里突然想起,
刚认识燕宫楠时,在矮墙边,他跟自己提起过他的血海深仇。
当时自己一直在关注敌情,没有向他作深入了解。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可是,
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一个人隐瞒性别呢?
柳小龙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相公,想起来些什么没有?”
喜凤看到柳小龙躺在那里怔怔出神,轻声提醒。
“嗨,不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反正都是我徒弟。再说了,谁还能没点秘密。”
“那倒也是啊,说实在的,我还真希望阿楠是个女子,相公可以把她收入帐下。”
“……”
柳小龙一听,脑门一头黑线。
心中暗说,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喜凤姐和十娘的性格、脾气怎么如此的相似。
一心一意地要给自己多娶老婆。
老婆多了。
难道就是好事儿?
“相公,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愿意?”
“我……,我想睡觉。”
柳小龙无奈地回应一声,一翻身沉沉睡去。
醉春楼外,
县衙已经派人开始清理倒伏在街道上的尸体。
不远处的一个小院中,陆续走出六个男人。
正是亓文彪和他的五个手下。
他们看了眼那些正在拉尸体的车子。
急忙低下头,
匆匆向着县衙而去。
此刻,
柴荣呆呆地坐在县衙大堂上。
茶碗里的茶水已经没有了温度。
能派出去的人手都被他派去清理尸体,
就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师爷也一并被派了出去。
突然,从门外匆匆走进来六个男人。
当柴荣看清为首那人,
心里猛然一惊。
茶碗里的茶水瞬间撒满衣襟。
“你们还活着?”
“托大人的福,我们还活着。海哥人呢?”
“他……死了。”
“什么?”
亓文彪惊讶的喊道,一脸的难以置信。
“亓四海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就在我的后堂,你们快过去看看吧。”
柴荣不得不详细解释了一番。
“大人,海哥不是跟随在大人身边吗?
他怎么会死?
是谁杀了他?”
亓文彪自小跟随亓四海,就连学艺也是一起去的逍遥门。
两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现在得知亓四海的死讯,一时间难以接受。
柴荣见状,微微叹息一声。
“文彪,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去后堂。
今天找辆车马,将四海拉回老家安葬了吧。”
“可是大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海哥是被谁所杀?”
柴荣目光看向门外,冷冷的说,
“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再问了,赶快离开这里,离开青云县城,越快越好。”
亓文彪深深地看了眼柴荣,回头冲着手下低低地喊了一声。
“我们走。”
当天下午,亓文彪带着亓四海的尸体赶着马车,直奔蓬莱三仙岛逍遥门。
打发走了亓文彪。
柴荣整理一番被茶水打湿的衣服。
重新给茶碗里续上热水。
用碗盖轻轻推着上面的茶叶、泡沫。
暗暗思索着要不要将目前的情况告知给自己的兄长柴宁。
可是一想到自己发下的血誓,
柴荣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誓言是万万不可以违背,
血誓更要牢牢坚守。
只是在心中暗自责备柳小龙不应该杀掉亓四海。
蓬莱三仙岛逍遥门一旦听到消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二天,
太阳刚刚升起。
一阵响亮的鞭炮声从醉春楼的方向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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