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吐口浊气,扭头跑进不远的林子里。
她记得那里面有荆棘藤。
随手拔了几根,回到窝棚处。
没惊动忙碌的老两口,走到旁边的公厕边。
公厕三面都是碎石荒地长满了杂草,平时路过的人都绕道走,把荆棘藤插地上催生。
藤条瞬间疯涨,迅速往上,将公厕三面都裹了起来,继续往上延伸。
公厕上面是一个预制板搭的平顶,上面也积了水。
屠姗直接用手戳了一个洞,把水放了。
继续催生藤条,建了一间休息室一间换洗室组成的小一居。
又用没有刺的藤条,做了内壁和床,桌子,凳子,装东西的箱子。
外面看,是杂乱无章的荆棘团,上来的藤蔓梯子,也隐在杂乱的荆棘条下,只要不仔细找,一般发现不了。
以前屠姗没想到这些,便没做,而且,突然长满荆棘太奇怪,她不敢随意做。
现在却顾不了这么多。
能糊弄过去就糊弄,糊弄不过去再说。
公厕被淹了,短时间应该没人会来,能撑几天。
放下吃食,站在暗处,用藤条将俩老从污水里拽出来,放在荆棘丛的入口。
入口在侧所的背面,这里有碎石,地势稍高,没有被淹。
“孩子爸?”屠母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整个人抖得厉害,声音都是颤的。
屠父急急把她护在身边:“别怕别怕,没事,对方没伤害我们,就说明没有恶意,别怕。”
屠母连连点头,但仍旧止不住颤抖。
屠父四处看了看,这一看,整个人呆住。
荆棘?
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荆棘?
他怕吓着屠母,没敢惊呼出声,心口咚咚狂跳,好似要跳出胸口。
屠姗见他们迟迟发现不了楼梯,只好又用藤条扯住两人往上走。
虽然老两口还是被吓到了,但这次好似有了些经验,没有过多的反抗,顺从的跟着绕过荆棘藤,看到隐在下面的楼梯。
夫妻俩对看一眼,满心都是震撼,但都默契的什么都没说,谨慎的踩着楼梯往上走。
屠姗收了藤蔓,迅速离开。
夫妻俩上了厕所顶,昏暗的光线下,竟是一间用藤蔓缠绕成的屋子,连地面都是藤条缠绕成的,还有床,有桌子,有凳子,有箱子。
桌子上,放着熟悉的饭菜。
屠父心里一慌,四处查找,什么都没有。
屠母愣愣的看着屠父:“孩子爸,不是凌漾对不对?”
屠父愣了一瞬,才听懂屠母的意思,他一直跟她说是凌漾送的饭。
但屠母不蠢,她知道,凌漾不会天天有空,凌漾也做不出和自家女儿一样口味的饭菜。
她不敢深想,也不敢说让屠父担心。
可今晚的一切,都太震撼了,震撼到她总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
屠父沉默,确实不是凌漾,但他也不知道是谁。
不是涂三妹,那个人不是涂三妹,涂三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他不知道那人是谁。
他的姗姗被人害死了,不会是姗姗的。
“我们现在这样,已经没有让人可以图谋的东西了,幽兰,不管她是谁,只要给,咱们就收,我们得活着,不是吗?”
冯幽兰,是屠母的闺名。
屠母悲哀的叹了声:“还不起。”
屠父也沉默了下来,是啊,还不起,但廉洁奉献了一辈子的老人,想自私一回,他从没打算还。
屠姗离开后就往家里狂奔。
到家后,先熬煮一大瓦罐红糖姜水,再用大铁锅烧上一大锅热水。
家里没水桶,屠姗收拾出一个大瓦缸,把热水倒进去。
又找了两套自己的破旧衣服,拿上针线,香皂,毛巾和手电筒,再扛上水缸,抱上煮好的瓦罐往城西跑。
到了之后,她发现老两口竟然只是傻站在里面,什么都没动。
知道他们会被吓着,但没办法,再让他们在污水里泡下去,不知道染上多少细菌病毒。
其他地方他们又不能去。
妈的,涂渣渣,别让我逮到你。
在洗漱室的侧面开个洞,把东西都放进去,再合上。
敲了敲墙壁,两老听到动静,转到隔壁,看到冒着热气的大水缸,好似没了最开始的震撼,他们能平静的接受所有不合理了。
“孩子爸,我们洗洗,吃了早些休息吧。”
明天还得干活,他们有干不完的活,今天下着大雨,他们也没有停歇。
屠父点头:“你先洗,我把衣服改改。”
屠姗拿来的衣服是之前涂三妹穿那套,和她那套下岗的小黑衣,屠母勉强能穿上,屠父完全不行。
好在天不冷,屠父把屠母那套凑齐,自己的做个大马褂,半截裤就行。
屠父手很巧,做饭,补衣,收拾家务,就没有不行的。
屠母点头:“那里还有红糖姜汤,你趁热多喝点。”
“好。”
屠姗站在下面,见老两口接受良好,她才放心离开。
心里憋了火,该做的还是要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