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屠姗大包小包往肩上扛,何家欢额角突突的跳。
咬着后牙槽:“涂三妹,规章制度你忘了?”又吃又拿,是不是过分了?
虽然他们没吃啥,但不能拿群众东西啊祖宗。
屠姗嫌弃:“领导,我是啥人啊,怎么可能忘,放心,我没白拿。”
柏大娘连忙作证:“对对对,这些都是丫头跟我换的,用红糖换的,我们占大便宜了,领导同志,你可别误会三丫头。”
屠姗把剩下的红糖,都给了大娘。
大娘不要,硬塞的。
何家欢对柏大娘笑笑,看到屠姗一脸得意的模样,牙疼。
“今天打扰了,众位放心,我们的调查不会连累大家。”
八十岁的太爷:“劳领导同志费心了。”
何家欢表示应该的。
屠姗和泥鳅大叔蛐蛐。
“大叔,你还去黑市吗?”
“去啊,最近我又去卖了一次泥鳅,还卖了些家里种的菜,不过没见到你,丫头,你不去了吗?”
屠姗暗暗啧了声,跑几十里的路,就为了卖几块钱的东西,大半夜就得出发。
大叔卖泥鳅,还得搞通宵,还不一定卖得出去,是真辛苦
屠姗是懒得干的,但柏家人很满足,哪怕就卖个一块钱,也是很多工人一天多的工资了。
乡下人家,一年到头就几十块钱的收入,一块钱,是真多。
“去,不过我认识了那里的管理,东西都批发给他,不零卖了。
大叔,你以后有东西,也别去零卖了,危险,你知道守黑市的那个黑小子吗?”
泥鳅大叔点头:“知道知道,那个小同志怪严肃的,一点情面都不讲。”
屠姗笑:“那小子是个小哭包,就是假装自己很厉害,你以后有东西了就找他,提我的名,他给你照市场价收,比你零卖安全。
以后你们的香菇和木耳要是成了,供销社收不了太多,或是价钱太低,也可以去找那小子,多少都收。”
泥鳅大叔惊喜:“这会不会不太好?”
“没啥,他们本来也是收的,只是很少收零散的,你是我朋友,他们多少都会给些面子,我可是他们的大客户。”
一听朋友,泥鳅大叔笑成了二傻子,朋友行,朋友好,他这辈子还没朋友呢。
柏大爷老脸都黑了,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个这么憨的儿子。
回去的路上,走到一半,乌云密布。
何家欢皱眉:“要下雨了。”
“那还等啥?”屠姗二话不说,扛起何家欢就跑,中途还顺带扛着何家欢上树,取了一趟车。
何家欢……一定要扛着他吗?这雨,他愿意淋。
六点,单位。
屠姗前脚进去,后脚大雨就哗哗下了起来。
“艾玛,还好我够快,领导,到了。”
何家欢黑着脸从屠姗肩膀上下来,腿还软了一下,踉跄撞到旁边的桌子,哗啦啦倒了一地文件。
所有人死死抿着唇,要么低头看脚,要么抬头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何家欢气得摔门进办公室,禁止打扰。
屠姗抓脸,咋谢谢都没一声,东西掉了也不捡,忒不礼貌了。
扯着大嗓门喊:“领导,下班了,我回家了,车子给你放外面了。”
没人应她。
好心同事提醒她:“三姐,你赶紧走吧,再晚会,队长就该出来发飙了。”
“为啥?”
因为丢脸呗。
“因为队长每月特殊时期到了。”
屠姗震惊,男人也有特殊时期?
她有点害怕,一秒钟都不敢待,放下车子,一脚踹开何家欢的办公室门,拎上自己的红糖,迅速开溜。
何家欢……
所有人……
外面大雨哗哗下,为了自己的红糖,屠姗卸了门房的门板:“满大爷,我用用,明天给你送来。”
满大爷???
“臭丫头,臭丫头你给我回来。”大爷气得原地跳脚。
屠姗狂奔回家,雨幕里,门板差点把院子里站着的人创飞。
廖菏泽……
伸手抵住门板,又往上抬了抬,露出门板下的人。
别人下雨打伞,她下雨扛门板,肖畅说涂三妹精神不太正常,他觉得肖畅说得很对。
被俯视的屠姗……
妈的,这双小短腿什么时候能抽条?
廖菏泽尴尬的咳了两声:“涂三妹同志吗?”
屠姗懵逼的应了声是。
“你好,我们首长请你过去一趟。”
屠姗歪头:“你们首长是谁?”
“宗政民安首长。”
屠姗咦了一声:“等我两分钟,我把东西放了。”
廖菏泽让开一步。
屠姗把门板搭在墙外,东西拎进屋。
找了个干净的袋子,一大张油纸,包了二十斤红糖带上,打伞出门。
“走吧。”
廖菏泽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友善提醒:“我们首长从来不收礼。”
屠姗无所谓摆手:“不是送给他的,放心。”
行吧。
廖菏泽开了车,示意屠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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