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墨谨诚格外热情,这讨好的意图不要太明显,就在宋钰到面前也没有收敛一分。
而且还亲自下厨给沈时钥熬了鸡汤,就算沈时钥不挑食,但连续喝了两天的鸡汤也难免有些反感:“我不喝!”
餐厅里就只有宋钰敢与两个人一起吃饭,见沈时钥又耍小性子,这一次竟然没有帮腔助阵,而是给她也夹了一块排骨,温和地替墨谨诚鸣冤:“墨少也只是看你太瘦了,想要你身体好一点!”
沈时钥一下子来了火气:“小舅舅,她是把我当成孩子,还是朽木的老人?我身体不好?要不要叫他出去,我们打一架,看看是我这个在外面经历风雨的人身体不好,还是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身体健康?”
他就是以健康为借口,让自己不能吃自己想吃的东西。
给炸毛的沈时钥把碗移过来,墨谨诚自己动手和着鲜美的鸡汤,姿态优雅,气质尊贵:“那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面条?炒饭?你说出来,我给你做!”
一般也就几天情绪波动大,应该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如何照顾自己的。
想到她离开的五年,墨谨诚的眼眸深了深,突然开口说:“对了,我在北美的地下城买了一套珠宝,听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珠宝设计师设计,我也不懂珠宝,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被骗?”
宋钰也转移话题:“你就帮墨少看看吧!免得他被骗!”
沈时钥低头沉默着,仿佛还在生气。
他被骗?小舅舅你可能对这个伪善的人有什么误解,他才是那个最大的骗子。
“我这些年就在外面散心,根本就没有去碰珠宝,我帮不了你,你去找花祈,她肯定能够看出真假。”
沈时钥知道凯洛和卜萨两个人都是自己暴露的弱点,特别是凯洛,以墨谨诚做事谨慎的态度,他肯定是查到了他的身份。
一个国际医学研究院都管不住的嚣张医生,让自己轻而易举地叫过来给老师看病,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但只要墨谨诚拿不出证据,自己就不会承认,谁会和一只狡猾的狐狸讲什么江湖道德,比的就是一个不要脸。
“墨少,慢慢吃,我吃饱了!”
沈时钥放下筷子,极具烦躁。
凯洛去了京城生物研究院,却一点点信息都没有传回来,老师……
这天,管家爷爷给沈时钥打电话,声音格外激动:“沈小姐,古大师今天终于摘下呼吸机了!”
管家的声音都是激动的哽咽,这一家人一直都在维持表面上的平静,状态都是绷紧的。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沈时钥也显示有些激动,在握着画笔的手,微微颤抖着。
她也来不及完成自己最后几笔的作品,马上就下楼去看墨谨诚还在不在。
“小舅舅,墨少还在吗?”
“走了。”
“那小舅舅送我去古家,我老师脱下呼吸机了。”
沈时钥穿着一身冬天的灰色卫衣去了古家。
显然,管家爷爷通知了所有人,沈时钥和宋钰到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瞒了人。
只是现场的气氛非常压抑,沈时钥胸口起伏着一双冰雪的眼睛盯着墨谨诚:“凯洛呢?”
明明摘下呼吸机就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消息,为什么他们都是这个表情。
没有人回答沈时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凯洛医生已经上去了!”
管家爷爷红着双眼,眼里蓄满了老泪。
管家第一个通知的就是墨谨诚,墨谨诚也是第一个到的,他上去了十分钟后下楼,凯洛医生就严肃质问一直观察古荣的医务人员:“谁让你们给他摘下呼吸机的。”
之后,连防护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冷着脸去了二楼。
隔了好久,墨谨诚突然开口:“你去看看吧!古大师刚刚告诉我,他很想你!”
“谁要见他,一个半死不活的糟老头,就他的面子大,想要见我就自己来!”
她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执拗得让人难受,谁都不想古荣突然要见谁。
墨谨诚第一次没有任由着沈时钥这样下去,他站起来,冷着声音对沈时钥说:“你现在这幅不愿意面对的表情,做给我看吗?既然你的心是石头做的,那古大师的生死也与你无关!你又何必给他找医生,那你倒是带着你的人离开!”
“墨少,你这话有些过分。”
宋钰听着墨谨诚这样严厉的控诉,还是压不住心里面的愤怒,沈时钥再怎么不是,也轮不到他来评判。
“墨少,沈小姐只是口是心非,她才是最担心古大师的人。”
管家爷爷抹去眼角的泪水,都是自己的错,才听到医生说老爷取下呼吸机,就高兴得乱了方寸,把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
墨谨诚冷笑一声:“我有说错吗?如果不是她现在回国,她知道她老师生病了,也还担心着她在外面是不是被欺负,五年中,她有打过一个电话回来吗?你们还觉得我冤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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