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瑶见她青涩的面庞,感觉还没自己大。
一问,女孩说自己才十九岁。
她哭着解释,“我爸爸半年前去世了,我妈妈受不了打击,得了脑梗,半身不遂,我弟弟一周之前,和同学打篮球,把腿摔断了,家里的存款都用完了,我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挣钱,不然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断了……”
他面前的三人听着女孩诉说着自己遭遇,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内心复杂,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容易,但他们没想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身上,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不幸。
这个女孩得有多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这些事。
盛瑶张了张嘴,想去安慰女孩几句,但是她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
女孩和盛瑶说,“我可以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盛瑶扶着他,“走吧。”
沈伯砚有好几次都想把陶阳的这张嘴给堵上,但他还是忍住了。
什么都没找到后,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包刚才落在了包厢里。
他溜得很快,压根不给沈伯砚说话的机会。
盛瑶乐观的说道,“骗子就骗子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再说了,你别把人心想的那么坏嘛,万一不是骗子呢,我不就做了一件大善事嘛!”
她自顾自的说,完全不在意沈伯砚会不会听。
沈伯砚张了一下嘴,想说话,但是被盛瑶的话给堵了回来,“又想说自己没事?行吧行吧,你没事,是我故意找借口,想跟你单独相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答应我这个无理的要求行吗?”
盛瑶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垂着脑袋,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太冲动了,还连累你们……”
陶阳说完以后,又紧接着说,“那个,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伯砚就拜托你了,辛苦了啊!”
“我叫盛瑶。”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笑,“你不会故意找借口,想和伯砚单独相处吧?”
沈伯砚微不可见的吐了一口气,隐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无奈,“我说了我没事,也不用你回报,你赶紧回去吧。”
沈伯砚看着这不是挺好的吗?
盛瑶却坚持,“他这么难受,你都没看出来啊?”
“嗯嗯嗯!”盛瑶如捣蒜般点头,“我知道的,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她只觉得自己能做到就去做了,要是真是骗子,只能怪她自己倒霉。
沈伯砚本来也不想说话,这会儿难受的不行,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对于盛瑶的慷慨大方,陶阳都要忍不住给她竖个大拇指了。
盛瑶替女孩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别哭了,赶紧回去吧。”
但思维跳跃的盛的小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她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旁边的沈伯砚。
盛瑶还真不是这个意思,她急道,“他真的很难受啊,为啥你看不出来?”
沈伯砚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陶阳惊讶道,“你从哪儿看出他脸色变了?”
女孩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女孩似乎受到了惊吓,她赶紧摆手,疯狂的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要这个卡,你们刚才帮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个我真的不能要!”
“那要不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伯砚吧,反正他回去也是一个人,你就好人做到底。”
盛瑶却强硬的把卡塞进女孩的手里,“拿着吧,你别嫌少就行,记着千万不能来这里上班了,你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帮你介绍。”
两人刚要走,盛瑶忽然拽住了沈伯砚的胳膊,“你不舒服,我跟你一块回去,照顾你吧,就当是报答你了。”
盛瑶忽然低下头,似乎在自己的身上寻找着什么。
陶阳笑了一声,“你这善事做的代价可有点大啊,好事是你干的,遭罪的是伯砚。”
就像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女孩救下来,但总不能真的不管。
沈伯砚抿起唇角,干脆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大概是在担心沈伯砚这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一直在他耳边说话。
陶阳,“?”
“那个……这个卡你拿着,没有密码,里面的钱不多,但是应该不用让你来这里工作了,你一个女孩子,别来这种地方上班,太危险了。”
陶阳嘴快,沈伯砚想阻止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盛瑶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压根不知道人性的险恶。
她赶紧走进包厢,找到她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张银行卡。
“当然是去你家啊,难不成还是我去那儿吗,那不可能的,我舅舅舅妈不会同意的。”
“你说你就难受就说出来嘛,干嘛忍着,又没人笑话你!”
他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和陶阳说道,“该走了。”
酒劲逐渐上头,沈伯砚的脑袋开始晕眩,胃部的痛感也越来越明显。
而这一切变化,全都落在了盛瑶的眼中。
一旁的沈伯砚沉默的看了一眼盛瑶,什么都没说。
“你还真是有钱啊,银行卡说给就给,你不怕那是骗子啊?”
陶阳一副我懂,我都明白的表情。
“谢谢……你是个好人……”
他对盛瑶说,“爱心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女孩颤抖的捏紧了手中的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等女孩走了以后,盛瑶才松了一口气。
沈伯砚看着她,“去哪儿?”
“你脸色都变了,还说没事!”
他对着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又说了一句,“谢谢。”
沈伯砚抿了一下嘴角,摇头,“没事。”
她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最后沈伯砚实在受不了了,睁开眼睛,跟她说了一句,“你安静点。”
盛瑶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有凶她的力气,看来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