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刚故意这么高调,就是为了通过打压别人,来抬高自己。
尤其是林不易,让他最看不顺眼。
所有人都知道,林不易家境贫寒,绝对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
嘲讽的话,都到了嘴边。
林不易还没开口,侯志先自责起来。
他是偶遇林不易,心血来潮发出的邀请,忘了提醒林不易要准备礼物。
更不会想到,李永刚故意设计这个环节,想让林不易出丑。
于是侯志站起来,拿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姜班花,这是林不易帮你求的,可以保平安。”
这原本是他自己的礼物,现在只好改口说成是林不易的。
姜暮烟礼貌地接过:“谢谢,我很喜欢。”
李永刚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小子可真是别出心裁,就拿这么个破玩意儿糊弄事?”
徐伟挖苦道:“这东西能值十块钱,就算我输。”
郑婷婷也道:“暮烟,你看到了吧,这就是穷男人的格局,跟李少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其他同学,也是一片哄笑。
人家一出手就是十万块的珍珠项链,你送个破布包,对比实在太强烈了。
侯志尴尬得无地自容,红着脸说:“这是大师开过光的,很灵验的。”
姜暮烟甜甜一笑:“礼物不分贵贱,都是一片心意。”
“猴子,那你的礼物呢?”徐伟又问。
“我……我来得匆忙,忘记了带。”侯志结结巴巴地解释。
众人当然看得出来,刚才的平安符,分明是侯志的。
而林不易根本没准备礼物,就是来蹭酒喝。
就连姜暮烟,也微微有些失落。
“林不易,你这脸皮也真够厚的,没钱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李永刚越发趾高气扬。
郑婷婷拉着姜暮烟,又开始喋喋不休。
“暮烟,你再拒绝李少的好意,就实在太不懂事了。”
“李少能给你的,林不易这种穷屌丝能给吗?他给不了。”
“女人年轻漂亮就这几年,得抓紧时间找个好男人,下半辈子才能过得舒心。”
……
突然,林不易站起身,朗声道:“谁说我没准备礼物?”
李永刚一怔,随即不屑一顾:“我倒要看你还能掏出什么搞笑的玩意儿。”
林不易来到姜暮烟面前,慢慢抬起右手,摊开手掌。
一枚古玉吊坠,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刻着匠心独运的花纹,通体莹白润泽,透着优雅与古意。
这是中午吃饭时,卫羽柔随手送给林不易的,被他揣在裤兜里,刚才突然想起,正好作为生日礼物。
“林不易,好漂亮啊!”姜暮烟眸子发光。
“你喜欢就好,生日快乐。”林不易微微一笑。
“嗯,我很喜欢。”姜暮烟拿起吊坠把玩,爱不释手。
“切,一看就是不值钱的地摊货。”郑婷婷嫌弃地说。
事实上,这吊坠材质上佳,雕工精心,看着就赏心悦目。
但它是从林不易兜里掏出来,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东西不值钱。
这就是人们的惯性思维。
穷人哪怕十个手指头都戴满钻戒,别人也只当是玻璃。
而富人穿双千层底布鞋上街,别人都以为是哪个奢侈品牌出的潮流新品。
李永刚朝徐伟一努嘴:“你们家是卖珠宝的,多少懂一点玉器,看看那玩意儿值几个钱。”
徐伟哈哈大笑:“什么玉石,我猜就是一块塑料片。”
姜暮烟一把将吊坠紧紧攥在手心:“这是我们的同学情分,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她也清楚,林不易不可能送出什么贵重礼品。
拒绝徐伟的鉴定,是为林不易保留颜面。
李永刚却不肯罢休:“林不易,你拿假货来哄骗暮烟,要不要一点逼脸?”
林不易反唇相讥:“你有眼无珠,不认识宝贝,跟头猪有什么区别?”
“大胆,你敢用这种语气跟李少说话。”郑婷婷义愤填膺。
“姜班花,你别护着他,就让我们见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徐伟讥笑道。
姜暮烟十分为难,看向林不易。
林不易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
姜暮烟这才摊开手心,再度将吊坠展示出来。
徐伟一把抢过,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起来。
他们家经营着珠宝店,自幼耳濡目染,也算有点见识。
这吊坠一入手,就感觉不一般。
光滑细腻,触手生温,绝对不是所谓的地摊货。
李永刚凑在林不易耳畔,咬着牙威胁:“小子,你别仗着这是鳄鱼帮的地盘,我不敢动你,一旦出了这个门,我让你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
林不易面不改色:“我又没说错,你的确是有眼无珠呀!”
徐伟盯着吊坠看了半天,神情越来越古怪。
李永刚不耐烦了,催促道:“一块破塑料片,用得着看那么久?”
徐伟抬起头,犹豫着说:“李少,这真的是一块玉,年份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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