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仰起头,眼里透着不舍,“姐姐要回家了吗?”
田娇娇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是啊,事情办完了,姐姐该回家了,你以后好好跟着常舒,我有空再来看你。”
小飞点点头,眼里透着不舍,但又没理由让人留下来。要是他能快点长大就好了,到那时,他就能跟着姐姐,也不会成为累赘。
田娇娇坐上马车,看着站在门口的小飞,冲他摆摆手,小家伙学着她的样子,扬起手摇了摇,又跟着跑了几步,就站到了路边。
“小飞这孩子真懂事,看着怪可怜的。”麦穗放下帘子,叹口气。要是他脖子上没有黑痣,家里人肯定不舍得丢弃他。
“环境磨练人,对小孩子也一样。”
田娇娇淡淡的开口,她也就运气好,到了田家。若是投到三餐不继的贫家,估摸着也是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就是如此,手脚忙不停,也就勉强糊口而已。
出了城,小秋直接提速,一溜烟的往家赶,路过莲塘时,那里依旧忙得热火朝天。
一车车的莲菜运到城内,估摸着朱大茂今年又能大赚一笔。
莲菜在这个时代,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玉玲珑,因为其形似美玉,象征着高贵语与珍贵,而且还是御膳贡品。再加上莲花佛缘深厚,使很多人对莲菜非常追捧。
特别是那些达官显贵,莲菜更是必不可少的臻品嘉肴。
“等咱们的莲塘种上了,每年也能出产不少。”
麦穗看着外面,兴冲冲地开口。
“听说荷花开放的时候,最是好看,等咱家的荷塘长出来,肯定能把七里八乡的人都引来。”
“咱们就一塘莲藕,再好看也成不了风景。”
田娇娇轻笑一声,要是能弄个十几亩,搞个风景区,引一批读书人过来吟诗作对,弄个诗文赛事什么的,倒是能趁机赚一波。
虽然她家有地,但挖荷塘耗资太大,不划算。相对还是种果树见效快。
到时候,单独种一片杏花或者桃花,春季一到,漫山遍野白的,粉的,同样让人流连忘返。
春季搞一波诗词会,一样可以赚银子。
一想到杏花林中,穿梭着一群风流公子,富家姑娘,吃喝玩乐一条龙,银子哗哗的进账,田娇娇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就在她畅享时,骡车猛地顿住,随着一声嘶鸣,骡车在原地打了个旋,才堪堪停下。
田娇娇双手抓着车厢壁内的横木,极力稳住身体,但麦穗没注意,身后就是车窗,要是身体攒出去一半,再翻车,小命就得交代了。
田娇娇奋力扑过去,两人抱在一起,随着车身的旋转,一起滚落到车厢内。
即便如此,麦穗还是闷哼了一声,估摸着撞到哪了。
“……姑娘,你怎么样?”麦穗侧过身,白着脸看着田娇娇。
“我没事,你撞到哪了?”田娇娇看着她发白的脸,松开手,摸了摸她的头,只要没撞到脑袋就行。
“我还好,就是肩膀有点疼。”她肩膀落地,感觉骨头都散架了。
“你先缓一缓,我去看看咋回事。”
田娇娇顾不得检查她身上的伤,赶紧爬到车头,挑开帘子,当瞅见双方的对峙时,田娇娇内心顿时冒出一个大大的艹字。
骡车对面,站着两个潦草汉子,其中一人手中握着一把砍山刀,太阳穴的位置长了一颗大痦子。
这不是城门墙上正在抓捕的盗贼吗?
怎么出城了?
贼子在城外,那城内紧锣密鼓的抓个屁啊?
她这么火急火燎的出城回家,直接羊入虎口了!
田娇娇吐槽过后,立马缩回头,踢开坐凳下面的箱子,抽出两根撬棍。这是骡车内的常备物品,主要是担心骡车陷入泥坑,助力推车用的。
但此时当做防身武器,刚好合适。
两根撬棍,她和小秋一人一根,虽然也不一定打得过,但束手就擒肯定没好下场。
“哈哈……大哥,今日有福了,车里还有个娘们。”
“嗯~,还是咱们哥们有福气,临了艳福倒是不浅,就算死了,也值当。”
郑小秋紧紧的握着缰绳,听着两人的语气,眼神一暗,那股阴郁的气质从内而外散发出来,整个人跟平时淡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子,识相的,赶紧滚,爷爷留你一条小命。”
“要是不识抬举,爷爷手中的刀可不认人。”
郑小秋眯着眼,阴鸷的看着两人,“我就不识抬举了,你想怎样?”
不就是拼命吗,他从来不带怕的。
就当他跳下车,逼近两人时,车帘再次被撩起,田娇娇直接扔给他一根撬棍,
“接着。”
郑小秋抬手接过,不等他开口让人回去,就见田娇娇握着另一根撬棍跳下车,跟他肩并肩。
“宵小之徒,还敢拦路抢劫,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姐弟的威力。”
田娇娇握着撬棍站在郑小秋身边,气势汹汹的吼了一声,之后低声开口,
“我们俩一人打一个,趁他们轻敌,最好一鼓作气,扫腿,敲脑袋,总之别让他们喘息就行,”
郑小秋看她跃跃欲试的架势,忍不住抖抖嘴角,
“对面可是盗贼,不是过家家,赶紧回车里,这里交给我?”
田娇娇看他一眼,就他这小身板,能打得过对面俩壮汉?
“我们并肩作战。”
“哎小子,嘀嘀咕咕什么呢,快来爷爷刀下受死。”
对面俩人拉开架势,眼珠子瞪得溜圆,凶巴巴的盯着他俩,作势要扑过来。
“你们拦路抢劫,若是让官府抓到,肯定要吃牢饭的。识相的赶紧离开,我们就当没见过面。”田娇娇挥了挥手中的撬棍,冷声开口。
原来的她虽然练过散打,学过跆拳道,但都是花架子,表演用的。真打起来,估计不够人一脚踹的。
听着田娇娇的语气,两人愣了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被官府通缉的那一刻,我们兄弟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是死是活全看天意。”
“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