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云绫一直在整合都尉府兵马。
梁州是上等州,都尉府下辖兵马五千,皆是普通戍卒,用以寻常剿灭山匪、维护梁州治安之用,算不得精锐。
这五千兵马中除却两千驻守汉中城,其余皆分散在梁州各个州县维护当地治安。
若需大规模调动这些兵马,则需梁州大都督府下发公文才可。
剿灭血杀楼总部是云绫上任的头等大事,她早早便自王尔山处讨了公文,将五千兵马尽皆集结于汉中城,对外只说是新官上任要统一操练一番。
是以,这半个月汉中校场每日都很热闹,足足七千人马操练,可谓声势震天。
在云绫忙活着整顿兵马之时,卢之远再次通过暗道去了那处庭院,找上了那美艳公子。
“公子,半个月了,杜进贤还活得好好的,在下那千两黄金可是早早就送来了呀!”卢之远语带焦急地说道。
美艳公子坐在他对面,闻言轻哼一声,沉声道:“卢长史,那杜进贤整日躲在军营之中,如今那军营可是有着七千兵马,本公子又岂能让手下人去送死?”
闻言,卢之远腾地站起身来,急色道:“无忧公子,本官尚有兄长庇护,大不了就此隐姓埋名,反正本官这些年也攒够了家资!可你血杀楼呢?没了本官,你们还能在梁州地界如此安生下去?”
话音刚落,无忧公子面色一凝,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眨眼间便出现在卢之远身后,一只葱白修长的手掌扣在了后者咽喉处。
卢之远一惊,颤巍巍道:“本,本官失言······还请公子勿怪!”
无忧公子松开卢之远的咽喉,在后者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幽幽说道:“哼,本公子既接了你的单,怎么去做就不劳卢长史操心了。下次,卢长史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是是是!是本官失言!”卢之远咽了口唾沫,讷讷地回道。
无忧公子轻笑一声,旋身坐回了座位,片刻后方才说道:“你也莫要怨怪,为了你这单,本公子可是召了两名半步宗师前来,奈何杜进贤整日躲在军营。你与其埋怨本公子,不若想想怎么将杜进贤给引出来。”
闻言,卢之远讷讷不敢言。
这半个月他不是没以公事为由找杜进贤出现,但后者每每皆是遣那两个参军司马与他对接,他也没奈何啊!
最终,卢之远也没能讨到什么结果,匆忙从密道离了庭院。
待其走后,无忧公子面露哂笑,轻声唤道:“阴阳二使可有消息了?”
一黑衣蒙面之人自阴影中走出,跪地回道:“阳使现在定军山中闭关疗伤,阴使据说半个月前回过总部,而后又不知所踪。”
闻言,无忧公子面色一肃,丹凤眼中闪烁着算计之色。
阳使洪应元于天机门重伤,闭关疗伤也属正常,只是阴使何道昌回了总部后又不知所踪,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有天蕴丹在,他并不担心手下人的忠诚,是以往常他也不会过多干涉阴阳二使行事,但这二人的行踪还是会向他报备的。
似何道昌这般半个月都不知所踪的情况,还从未有过。
如今明玉楼主公孙玉瑶紧咬着他们血杀楼不放,此人背后不单有玉麟卫,其弟子公孙云绫又为梁州都尉手握兵权。
五千兵马集结汉中,很难不让人将之与即将发起大动作联系起来。
念及此,无忧公子几乎可以肯定这大动作是冲着血杀楼来的。
“吩咐下去,一切行动都暂停,将所有人手都召回总部,近来务要低调。”无忧公子叩着桌面,轻声说道。
那人应喏一声,缓缓退入阴影当中,好似从未在此出现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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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两日。
今日一早,云绫就接到了公孙玉瑶的传讯,召她往上次那处小院见面。
她尚未进去,便已感知到小院内的数道气息,极为熟悉。
叩响院门,来接她的仍是三师姐云绦,姐妹二人手挽着手向内走去。
路上,她在云绦耳旁悄声问道:“三师姐,院中都有谁哩,气息好熟悉?”
闻言,云绦惊疑地看向她,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小六,你修为又精进了,这都能感觉到?”
云绫眨巴着眼睛,微微颔首,她的确是又精进了,前些日子她调息吐纳之时上丹田突然一阵异动。
未等她回过神来,就已突破至《明神诀》第四重,顿觉自己的感知力强大了数倍不止。
如今只要对方不是有意隐藏气息,她即便不去刻意感知,百步之内也能察觉得到。
见她如此,云绦不由嘴角一抽,暗自感叹自家小六这天资果然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进去你就知道了。”云绦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她想她需要点时间冷静冷静。
云绫不觉有异,三师姐这般说,加之气息又令她很是熟悉,想来当是熟人。
果然,进入厅堂一看,大多都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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