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竹海,宛如一幅空灵的水墨画。细密的雨丝纷纷洒落,敲打着片片竹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在这清幽之境,一位白衣少年,气质出尘。他手持长箫,微微闭目,神色专注。箫声悠悠而起,似清风拂过竹海,带着一丝空灵与惆怅。那声音时而婉转低回,如泣如诉;时而悠扬高远,仿佛能穿透雨幕,直上云霄。
不远处的巨石上,一位素裙女子盘膝而坐,古琴放于双腿之上,玉指轻拂琴弦。她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神情温婉。琴声与箫声相互应和,如潺潺流水与袅袅清风交织。琴音清脆悦耳,似珍珠落玉盘,又似山间清泉流淌。在这雨中的竹海里,箫声与琴声融为一体,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意境,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忘却了世间的喧嚣与纷扰。
男子自然是沈潇,而女子肯定是冷砚冰了。他们合奏的这首《高山流水》以其悠扬动听的旋律营造出了深邃的意境乐曲中既有对高山巍峨的描绘,又有对流水奔腾的赞美,充分展现了大自然的壮丽与神奇。同时,乐曲还通过细腻的音乐语言,表达了两个人此时的情感:“高山流水觅知音,知音难觅。”。
远处竹楼中的婢女红儿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感受着高山流水的壮美与和谐。乐曲中流淌出的旋律,如同山间清泉般清澈透明,又如同江河大海般汹涌澎湃,让人在音乐的海洋中畅游,享受着心灵的洗礼与净化。此时此刻,她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家姑娘为何对沈潇这般看重。或许不仅仅是单纯地看重,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感。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有些困惑,但又似乎能从中察觉到一丝端倪。她不禁陷入了沉思,试图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
在婢女红儿的意识中,无论是两人的身份、地位,还是实力没有一处是对称的。自家姑娘不可能对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动情才对。然而自己姑娘的脾气秉性,她还是知道的。她从来没有给任何一位男子好脸色过,当然沈潇除外。从乐曲中,红儿当然可以听出两人之于对方都有莫名的好感。如果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好在,她现在要离开了。恐怕此生也不会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至于那小子去往青州,恐怕没有几十年是做不到的。到时候,恐怕姑娘早已嫁为人妇了。自己跟着瞎操心干嘛?
一曲终了,沈潇的白衣早已被雨水打湿,反观冷砚冰的身上却没有一滴水渍。两人的实力差距不言而喻。红儿还不失时机地对着神效抬了抬精致的下巴。那意思貌似在说:“你看见你们之间有多大差距了吧。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心撑死你。”
沈潇并没有注意到红儿的小动作,因为他已经没有心情和时间顾及这些了。因为冷砚冰已经拉着沈潇坐在石头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梳子,开始为沈潇梳起了长发。此时的沈潇简直幸福得要死。冷砚冰的动作很是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他似的。每一下都让沈潇感到无比舒适,就像春风拂面般温暖。她闭上双眼,尽情享受这一刻的美好时光。
随着冷砚冰的梳理,沈潇的头发变得柔顺而光滑。他轻轻晃动头部,感受着发丝的飘动和抚摸。阵阵幽香更是不断钻进他的鼻中,让他陶醉其中无法自拔。这香气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心情愉悦,忘却了所有烦恼。
在这个宁静的环境里,时间仿佛凝固了。沈潇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温馨与浪漫之中,心中充满了对冷砚冰的感激和爱意。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眼前这个人,愿意与他共度一生一世。
“人们都是男人善变。果不其然。你小子刚刚跟我家姑娘接触不到一年时间,就将自己当初的小情人抛诸脑后了?”,红儿不怀好意 地叫嚣道。
提到叮叮当当,沈潇的内心不由得一紧。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名身穿兽皮衣,小腹微微隆起的女子了。“快一年了,她的孩子恐怕已经出生了吧。”,沈潇喃喃。
“她有了一个女儿,取名李忆潇。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冷砚冰悠悠地说道,“如果你放不下,可以回小石村看一看。”
“回去吗?自己回去后又能如何?”,沈潇的心中天人交战。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抉择的时候,红儿正托着一面青铜镜站在他的面前。他见到了镜中的自己,一袭白衣,金丝束发。“这……”
这不正是当初在巴山中,叮叮当当为自己的设计的形象吗?那时他以为自己拥有了爱情,可是伊人已成他人妇。而这次竟然又是这个形象……
“其实,这副打扮非常适合你。你的心里不要有什么负累。我就是把你当成小弟弟看待而已。姐姐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着这个形象。”
“沈姐姐放心,其实,其实我也很喜欢这副打扮。”
“从此之后,这栋竹楼不再是潇湘楼,只是一栋属于你的普通竹楼。你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姐姐希望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还是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世界很大,你应该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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