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世杰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妈……她可能是被卷入了一场阴谋。”
听到这话,我内心一阵惊涛骇浪,阴谋?这怎么会是一场阴谋?我妈只是个普通的人,怎么会卷入如此可怕的事情里?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阴谋?什么阴谋?你把话说清楚!是徐清雅搞得鬼,还是……”我向前倾着身子,想要抓住他话语里的每一个字,仿佛那是我妈最后的希望。
陶世杰却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他紧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我心急如焚,还想继续追问。
这时,陶世杰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找你要钱,你要小心点,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的话让我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背后的“他们”究竟是谁,又有着怎样的势力。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坚决的眼神制止了。我无奈地站起身,转身离开咖啡馆。
刚走出咖啡馆门口,突然听到一阵急刹……
我眼睁睁看着陶世杰倒在了血泊中,大脑一片空白。
围观人群发出阵阵尖叫,我才意识到陶世杰这可能是被人杀人灭口了。
不然他不可能在跟我说过这些之后,就发生这种事。
出于我最后的善意,我给他打了120,支付了抢救的费用。
他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人陷入了昏迷。
医生告知我,“病人的情况很糟糕,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后期能不能手术,还得看最近几天的状态。”
闻言,我心底一阵猛颤。
即便我对陶世杰没有多少父女情,但是他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而且还是带着秘密被人害死,我不甘心。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味刺鼻,灯光惨白得让人寒心。
裴晓婉像一阵狂怒的风暴冲了进来,一眼瞥见我,便如恶狼扑食般扑了过来。
“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敢在这儿!”裴晓婉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污蔑惊得呆立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急得满脸通红:“裴晓婉,你闭嘴!我只是去见了他,我没……”
“哼,别狡辩!你一来就没好事,肯定是你使坏!”
她愤愤不已的说着,她早已经把我当成是眼中钉,一个字也不愿意信我。
陶世杰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尽管后期两人之间的感情有隔阂。
但这么多年来,陶世杰把父爱都给她了,陶世杰忽然出事,她真的受不了。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没有一点力气和她争辩。
“你妈妈杀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陶青禾,我不会饶你!”
裴晓婉开始联系起我妈的案子大做文章。
“闭嘴!一码归一码!是你妈和陶世杰得罪了人,才会被……”
我拼命解释,可她根本不听。
“我不管!你就是凶手,今天别想走!”
裴晓婉猛地拽住我的胳膊,指甲深陷我肉里。
这时医生匆匆赶来,呵斥道:“都别闹!医院不准喧哗。你们这样影响秩序,都出去!”
“医生,她是凶手,不能放她走!”裴晓婉仍不依不饶,死死揪住我。
“裴晓婉,你这是无理取闹!我问心无愧,等警察来,自会还我清白!”我使劲甩开她的手,怒视着她。
裴晓婉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掏出手机拨了 110:“行,让警察收拾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在我和妈妈深陷成为嫌疑人的泥沼之后,情况愈发糟糕。裴晓婉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在各种讨讨伐。
将我描述成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在医院的走廊,都能感觉到路人异样的目光,仿佛我是一个被打上耻辱烙印的罪人。
我正被裴晓婉闹得六神无主,只想尽快离开。
但裴晓婉却拉住了我,表示自己已经报警了。
“我要有问题,警察自然会找我,我不会跑。”
可是裴晓婉不依不挠,我们连拉扯了起来,。
裴晓婉出黑手,用力推搡我,眼看我快倒了。
忽然我的身后有一双温热的大手,一把将我抱住。
我惊出一身冷汗,“谢谢!”
我连忙转身,本以为是出手相助的热心人,却发现是沈泽成。
他紧紧盯着我,一个眼神,就让我心底有了暖意。
“没事吧?”他温声问候。
我摇摇头,我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被沈泽成看到,我在故作坚强,其实已经红了眼眶。
裴晓婉见沈泽成来了,不敢再放肆。
“你没证据别乱咬,小心我告你诽谤!”
沈泽成冷冷撂下这句话,裴晓婉有怒但还只能平复情绪再开口。
“沈总,我爸出事时就她在,而且……”
沈泽辰眉头紧拧:“别拿臆测当事实!”
他冷冰冰的一句话,直接堵得裴晓婉哑口无言。
警察到后,沈泽成把我护在了身后,全权和警察交涉。
我一直口口声声要说离开的男人,现在在不断地护我周全,看着他为我据理力争,“为我来安息律师,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当时咖啡馆的监控,道路的监控,我都让律师发给你们了的,辜肇事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就算她和当事人的关系不好,想必证据也不够确定她杀人。”
警方也没有异议,表示先调查再做处理。
裴晓婉吃瘪的站在原地,她以为可以让我陷入自证的险境里。
但沈泽成却把我拉出这个泥潭……
她红着眼眶看着我,“是你让我失去了爸妈,陶青禾,我恨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裴晓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悲伤刺痛了我的心。
她的出生注定是一场错,她变成现在这样也并非她本意。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是,那么青春阳光,现在她却莫名的阴郁。
她的狂怒和悲伤没有错,但我和我妈妈也是无辜的。
……
我和沈泽成坐在了车里,车里的空气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