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忍着痛苦,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连忙又连滚带爬地通知马夫,速速牵来宝马。
他知道,自家老爷怒了。
那个萧尘,这次算是踢到了铁板!
他要承受国公之怒,与这相比,这区区一脚倒也不算什么了。
谢玉飞奔上马,脸上全是冷意,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老夫进宫面圣,夫人保重!”
“老爷,我就在府中等着你们归来,你千万要保住安儿啊,他还小,纵然犯了错,那也只是不懂事,没有长大!”
苏知意此时已经恢复了力气,就像多年前送丈夫出征时候的那样,从容冷静。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袖笼下发抖的手,透露着她此时的愤怒和焦虑。
到底是何人,竟然敢抓她的宝贝儿子?
“老爷,这西厂是何人主事?”
谢玉准备走的时候,苏知意又问了一句。
“萧尘,大周弃子,老夫这就收拾他去,一介弃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说罢,谢玉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发出了响亮的嘶鸣,扬起前蹄跨了出去,掀起地上的尘土,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国公府门,苏知意眼神晦暗,迟迟不肯离去。
她满脸恨意,一张姣好的脸都变的扭曲起来。
若是那人落到她手里,定然要一寸寸地将他的血肉割下来!
让他体验比安儿百倍千倍的痛苦!
“……”
三皇子府。
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林洪,已经打碎了一只碗。
“你说什么?萧尘竟从大理寺手里抢人,还将谢安游街示众?”
他一早上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这超出了他的计划,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六皇子林龙也是气得直捶桌,“三哥,你不知道那萧尘有多嚣张!大理寺卿徐老亲自拦人,都拦不住!!”
要不是他接到消息太晚,非得去拦住他!
林龙忘了秦皇禁止他与谢安来往的事,忍不住想救回昔日好友,他鼓动着林洪。
“这萧尘着实大胆!父皇用他,也不怕他掀翻了天!”
林洪这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可见他这会儿也是气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好在林龙没大反应,还是盯着谢安的事:
“三哥,那现在弟弟要怎么做?”
林洪想到谢玉的那些部将资源,只觉得到嘴的鸭子要飞了。
他阴沉着脸道:
“你速速进宫求见父皇……算了,还是我进宫!你去西厂游说萧尘,让他放人,就算不放,也施压叫谢安在牢里过得舒服点,告诉他这段时间老实点,等过了这个风口浪尖,自然会放他出来。”
“萧尘应当也不敢动手!”
父皇那里想必已经有其他重臣,他进宫也不显得突兀。
二人兵分两路,一个直奔皇宫,另一个往西厂去。
这萧尘胆子太大,压根不给他们玩脑子的时间。
不是说好的谋臣吗?怎么套路变了?
这直接动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
养心殿。
秦皇坐在御座上,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片,面庞沉静如水,无波无澜,让人难以窥探分毫。
大理寺卿徐凤鸣首先告状。
“陛下,求您做主!萧尘今日一大早就纠集大量兵马,到大理寺门口将谢安谢大人抓走,还诬陷他犯了杀头的大罪!”
“堂堂朝廷四品命官,就这样被萧尘带人掳走,游街示众,这也太不把我大理寺放在眼里了!”
“大秦律法何在?”
“陛下威严何在?”
他开了头,其他的官员也开始控诉萧尘罪行。
“萧大人嚣张跋扈,利用西厂的名头行不轨之事!这案子本是刑部的事,他打着陛下的旗号就四处骚扰,而且容不得别人,如此排除异己的行为,绝对是有私心!”
“恳请陛下严查!”
刑部尚书马文斌也赶紧跟上,他们现在和大理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萧尘今日敢打大理寺的脸,难保明日不会掀翻了刑部,必须这次狠狠地挫挫萧尘的锐气。
“萧尘借着一个百姓的小案子,四处搜罗,意图给谢大人安上许多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陛下!!”
“西厂就是想大兴酷吏,扰乱大秦治安,陛下三思啊!”
“安国公镇守南境之时,保家卫国,如今他的后代被如此对待,萧尘这是要动摇南境儿郎军心!”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嘴,秦皇本来平静的脸庞,瞬间起了狂风暴雨。
一个纨绔,也配动摇南境军心?!
看来,安国公笼络人心的确很有一套,萧尘那句话说得对,南境兵民,只知安,不知秦!
“你们倒是有心,也不知道是谁本事这么大,将你们这么快的集结起来!”
“陛下明鉴!”
“实在是那萧尘太过分!”
“臣等难堪其扰啊!”
“他这样干下去,臣等惶惶不可终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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