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汴州府,汴梁宫后庭。
“不,儿臣不当皇帝,父皇正值壮年,儿臣岂能觊觎神器,请父皇收回成命。”
年仅十五岁的赵桓,跪在赵佶面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父皇啊,儿臣真的不想坐这皇位,也不想当这太子了!”
他再三恳求赵佶改变心意,一把抱住他的脚嚎啕大哭。
看的出,赵桓是真的不想当这皇帝,而且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你给我起来!”
赵佶沉喝一声,强行让太监把赵桓从地上扶起。
“你看看你现在,可有半点我皇家储君的样子?赶紧把眼泪擦一下,准备接旨。”
赵桓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脸上表情如同便秘似的难看。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请父皇继续执掌大宋江山,这大宋,不可以没有父皇!”
赵佶闻言,起身走到赵桓跟前,仔细帮他整理下有些凌乱的发丝,语重心长道。
“皇儿啊,朕知道这个时候让你撑起大宋这片摇摇欲坠的天,
是难为你了,但你可是我赵家的子孙,更是大宋的储君,此刻绝对不能退缩,
何况这江山,早晚也会交到你手里,只不过这一天早到了而已,父皇没用,
没能给你留下一片完好的江山,反而让你在如此危难时刻委以重任,说实话,朕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说着,赵佶眼角落下两行泪来。
“父皇!”
他一哭,赵桓也跟着继续哭起来。
父子二人在后庭注视中,上演了一出年度亲情大戏,当真是感动了所有在场观众。
赵桓是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登基。
眼下宋国局势岌岌可危,汴河北岸的十五万金兵虎视眈眈,随时就要破城而入。
而汴州府内军民人心惶惶,对金兵到来深感恐惧。
朝堂之上也全是一片凄凉的景象,就差把畏敌如虎四个字贴在脸上。
选择这种时候登基扭转局势,赵桓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那就是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赵佶这边,之所以退位也是抱着几乎相同的想法。
金兵军势强盛,自己又无力改变宋国羸弱局面,继续呆在皇位上,除了每天担惊受怕外,再也没有其他作用。
此时还不如赶紧禅位给太子赵桓,索性抛开一切包袱,趁金兵尚未渡河,以太上皇的身份,赶紧离开汴州府赶往泾阳城避难。
父子二人心思各异,一个坚决不受,一个坚持要禅位。
几番僵持过后,见赵桓迟迟不愿接旨,索性就强硬让内侍太监宣读了禅位诏书,强行把赵桓扶上了皇位。
赵桓是哭着坐到了这张无数人梦寐以求,此刻自己却唯恐避之不及的龙椅上。
直到他精神恍惚的接过帝玺,才确认自己现在已经是大宋新的君主。
只是这君主眼下处境,真的一点都不乐观。
“父皇,你教教儿臣,眼下局面儿臣该怎么做?”
赵佶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皇儿,现在开始你要自称为朕,父皇没什么好教你的,
大宋的一切都由你来决断,望皇儿当为大宋子民着想,莫要有懈怠之意,做一位比父皇更好的好皇帝。”
说完,赵佶向赵桓用力头点点头,给予了一丝坚定的信念。
接着,头也不回,潇洒拂袖离开了后庭。
“父皇,父皇,你别走啊,父皇——”
登基第一盏茶时间,赵桓是在极度惶恐状态下度过的。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没有任何退路,只能选择硬着头皮来收拾这烂摊子。
大宋历四百二十一年,九月二十六日辰时整,赵桓于汴梁宫正殿接受百官膜拜,正式成为宋国新君。
就在赵桓登基第二日,沈浪的楚国使团来到了汴州城。
赵桓听过沈浪的名号,得知是他到来后,立马请他入宫觐见。
他现在迫切需要找到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而宋国朝臣全都靠不住,只能问问沈浪的意见。
一入汴梁宫,赵桓便亲自前来迎接。
“是镇国公来了,朕仰慕镇国公久矣,今日一见也算是得偿所愿,请镇国公坐朕的车驾。”
对于赵桓的热情,沈浪只是淡淡拒绝:“陛下,在下不过是楚国使臣,
岂能有赵官家亲自相迎,这御驾车辇,臣实在是不敢坐,还望海涵。”
但赵桓坚持要沈浪与自己同车,并露出满脸为难的表情:“镇国公,朕眼下心乱如麻,
唯有镇国公在身边陪伴,朕的心才会平复下来,还请镇国公莫要推辞,请上车吧。”
赵桓一副愁眉苦脸模样甚是可怜,加上态度诚恳不似做作,沈浪也不好再推托。
“既然陛下这般相邀,那恭敬不如从命。”
见沈浪答应,赵桓喜出望外,忙做了个请势:“镇国公,请。”
“陛下,请。”
客套回礼后,两人一前一后便上了车辇。
看到沈浪被一国之君如此礼遇,心中涌现出一丝浓浓的嫉妒,却也只能随驾跟在御辇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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