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多谢你帮忙,不然本将军就差点被这厮骗了。”
“行了曹将军,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就赶紧谈正事吧。”
“抱歉李大人,本将军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谈正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办。”
处理完黄源的事,曹猛丝毫没有对李业出手帮忙给予足够的尊重,只是随口敷衍着便想把他打发走。
曹猛刚起身准备出营,李业直接喊住了他:“曹将军这是打算去哪?”
“自然是筹备军粮,给王爷送过去。”
粮草被焚,曹猛心情非常不好,生怕让姜崇失望,只想赶紧准备新的军粮运过去,并祈祷不会延期。
李业闻言,却道:“本官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军粮无需再送了。”
“你说什么?”曹猛一愣,“不运粮,那前线粮草短缺该怎么办,王爷怪罪如何交代?”
李业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留影玉牒:“这里有我说的话,
你再命人写封信,火速派人送去岐道交给王爷,一起劝王爷退兵。”
“你说什么!”
曹猛顿时瞪大双眼。
“李业,眼下正是王爷领兵征讨残羌,蜀中军民都该鼎力支持,
你居然要劝王爷退兵,还要把我也牵扯进去,你到底有何居心!”
李业眉头一皱:“曹将军,你就没考虑过这次的事为什么有那么多巧合么?”
“什么意思!”
曹猛额头青筋暴起,看李业的脸色充满煞气。
李业平静分析道:“郭怀之是什么人?十二岁便戎马从军,一生征战沙场六十年所向披靡,
对付一群残羌需要让蜀地出兵驰援么?蜀道难行就连几岁学童都有所耳闻,更别提这位沙场宿将,
尤其岐道难行,难如登天,三百里山道崎岖蜿蜒,如今入夏又是暴雨频繁,
二十万大军没有两三个月想要走出岐道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所谓兵贵神速,以王爷这种行军进度,等出了岐道岂不是错过了合围最佳时机?”
曹猛闻言却不以为然:“本将军没你考虑的这么多,我只按王爷交代的事办就行了,
王爷要粮我便给他运去,王令不可违,其余的不考虑。”
李业摇摇头:“曹将军,你身为王爷爱将,怎么能不替王爷分忧?向岐道运粮,将是一个无底洞啊,
二十万人马出征,一个月消耗的粮食最少都要二十万石,以东州粮库的存粮能坚持多久?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布局,目的就是为了让蜀军徒耗存粮啊。”
曹猛:“东州粮仓存粮充足,除开东州大营官兵食用,至少还有上百万石可以驰援前线,
李业,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如若执意如此坏王爷大事,我一定要在王爷面前参你一本不可。”
李业叹了口气,跟这匹夫说道理真的感到心累。
“将军啊,你再想想吧,蜀地军马粮草不足,对谁最有利,肯定是当朝女帝,
女帝这些年所做所为每一件每一桩都无不是冲名留青史去的,他要把权势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如今,朝堂、北地、世家各处都已经被她平定了,她会容王爷在蜀地么?
岂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女帝这次,就是冲王爷来的啊,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曹猛闻言,却是满不在乎:“你真是太多虑了,王爷麾下雄兵百万,女帝又岂敢动手?
你看去年朝廷颁布的蜀锦令,不就是女帝为了安抚我家王爷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女帝真的要对王爷下手,我等凭借蜀道天险,又有何可惧他女帝!
待他日朝中有变,王爷大军齐楚夷道,顺汉水而下直取金陵,大事则可成!”
听着曹猛振振有词的指点江山,李业不再开口,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劝不动这个居功自傲的家伙。
“好了,你还有其他事没,若是没有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了,军中事务繁忙,改日再和你商议,我先去备粮了。”
看着这条魁梧身影步出营房,李业最终叹了口气。
身旁的武者问道:“李大人,看来曹将军并不信任你啊。”
李业摇摇头:“曹猛对王爷的忠心毋庸置疑,就是脾气太过孤傲,仗着跟随王爷时间最长,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回王府再做计较。”
……
官轩内,沈浪与甄懿对弈。
“镇国公,如今蜀地三州六郡,七成的民田愿意跟我们交易米粮,
另外东州地区的农户也愿意收粮过后就改种桑苗,如今一切都安顿好了。”
“做的很好,让大家继续去收,最好也能让那些庄园场主也把粮食让出来,只要价钱合适,那就只管收取。”
“放心,草民已经吩咐下去了。”
二人说完,继续执棋对弈。
“镇国公好雅兴啊。”
法孝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甄懿起身立马向法孝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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