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等,我如何才能,断定你没有动着箱子?!”
李铁生望着樗里子,露出委屈,撇着嘴,苦笑,“可我真的没有动。”
“短兵短将可以作证。”
樗里子不屑,
“你们闯进帐去,分了些好处,就算是伪证,也是一样做的。”
他傻眼了。
“那怎么才能证明,我们没动?”
樗里子挥手,上来俩个军法吏。
低下头,把大木箱翻过来覆过去,鼓捣一阵,方才松了一口气,
“箱子没有打开痕迹。”
樗里子递过来木牍,军法吏爽快写上自己名字,
他跟着后面写上自己名字,并加盖武关令尹公章。
二话没说,唤人快马加鞭,把大木箱运到咸阳。
李铁生心里酥麻痒,“樗里子不拆开看看,如果是什么巫蛊物件,岂不是惊扰了大王。”
说到这块,樗里子心里也暗惊,“公乘是在何处,见到这个大箱子的?!”
“景行大帐内榻下!”
“当时军法吏已经搜查过一遍,却没想到榻下还有东西!”
樗里子望着大木箱,心里犹豫着,
怕拆开如是金银珠宝,小吏路途中难免会动歪心思。
可真如公乘说的,巫蛊之类东西,运回咸阳,是大大不合适。
想到这里,他口气严厉,“你们在床上搜出些什么来?!”
“碎金,尤其以枕头里最多,还有一些黑色药面”
樗里子疑心顿起,打量着眼前铁生,
’此人颇懂战法人心,就是有些滑头!’
他心一沉,“什么黑色药面?”
李铁生把自己收集到,黑色药面递给樗里子。
樗里子虽号称大秦百科全书,也只能看清,
这些药面是一些植物种子碾成面。
对身边小吏,“速找名良工来!”
良工细细碾着指头上药面,“这像是蔚草草籽。”
李铁生总算找到头绪,“干啥用的?”
“助眠的。”
至此,他总算明白景行枕头里藏着许多碎金饼,
金也有镇定安眠效果。
“樗里子,枕头里碎金饼,也是镇定安神用的!”
“床下大木箱指不定也是……”
樗里子想起他要快马加鞭,把大木箱送到咸阳,他这个同父异母哥哥,还指不定怎样看他呢?
“是景行用来安眠的,拆了也无妨。”
李铁生扭头望着旁边军法吏,
“刚才你们来回翻覆这个大箱子,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俩名军法吏对望一眼,“大木箱子很沉,装的很满,
可是依旧能听到哐啷哐啷声响,好像有大块东西掉落。
听声音,那东西应该还挺沉……”
他和樗里子同时想到是金锭!
如果是金锭,不拆箱,上面加盖官印是最稳妥办法。
“想必是,楚人知道武关难攻,提前准备好一箱真金,鼓励荆勇先登的。”
樗里子又不敢肯定了,他急忙派人把信使招回来。
命令士卒反复晃动箱子,里面确实传来桄榔咣当声音,
“像是金锭声音嘛?!”
李铁生再三斟酌,“不像,倒像是坚硬土块!”
樗里子脸马上变色,嫌弃瞧着木箱,不断向边上挪去,
“快点把这箱子埋了!”
“如果是金锭,樗里子如何证明清白?”
樗里子更抓挠了,“你说如何?”
“不如大家连名作保,是巫蛊人偶,军法吏登记后,埋入土中。”
“如是金锭,重新封装,上加盖官印,星夜送往咸阳。”
大家都觉的这个法子稳妥,
军法吏以戈开箱后,没想到还真是巫蛊人偶。
只是这些巫蛊人偶头上都贴着古怪笔画,
樗里子细细考究,才弄明白这些都是诅咒景行的。
“景行身为楚国大将,在外作战时。
竟有人能在榻下面,放整整一木箱诅咒人偶,不败才怪。”
众人着实松了一口气,埋到武关外,魏国营地大帐下面。
士卒在魏兵营地搜出数百枚孔方兄,也是喜不自胜。
四国联军皆溃,樗里子留五千精兵继续驻守武关,
其余都班师回到咸阳。
回到咸阳,樗里子论功晋升为右更。
铁生造铁炮,配合司马错突袭房陵,回兵救雍城,破大散关,协助樗里子守武关,
破四国联军,居功赫赫,升任右庶长,赏金五十镒,一镒十六两,一两折合五百秦半两,
五十镒就是四万秦半两,足够他安家了。
安家前,他先拎了几样咸阳上等点心,
包括勋贵们都喜欢一盒酥,去看望席良工。
席良工气色可好太多了,他现在是国君赢驷御医,
从少府里搬出来,在国君应允下,单独成立了医学生院。
为大秦部队培养良医。
“席良工,你总算熬出头了!”
“你来干嘛?”
“你大徒弟,说他没学过正骨术……”
“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
“军旅匆忙,还请席良工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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