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赶来,也许是猜到李铁生来过,急急,
“没有敖仓粮食,仓促伐巴蜀,仅粮草一项,现有储备就得十去其七!”
司马错掰着手指数
“庶民要粮,伐蜀要粮;
函谷关,武关、大散关至少要留五万兵马。”
“这些兵马日夜备战,也需要关中粮草养活。”
国君赢驷听着蹙眉更深,拿起李铁生写的这份木牍,
“他怕秦与楚陷入长期拉锯战……”
司马错蓦然意识到,国君在担心什么?
哂笑,把腋下夹的图轴,放在国君案头上。”
“提这个提议的人,他是不了解房陵,
与楚地在地理位置上关系,
才会这样以为的。”
说完,他把图轴展开,手指指着十堰房陵与郢都距离,
“房陵与楚国郢都,直接隔着重重大山……
又是楚国流放犯错大臣地方,楚国疏于管理已很久。
反而与我们商南紧挨着。”
国君赢驷心头稍稍舒展一些。
“楚发兵支援房陵,至少要带够一个月粮草,
我们从商於到房陵最多需要十几天。”
望着国君认真听着,他咽口唾沫继续,
“而且拿下房陵,可以把楚兵挡在外面。”
再伐巴蜀也不用担心,楚从侧边出兵,偷袭商於!”
国君赢驷俩眼放光,手掌不断摩擦着,“司马错真乃天才。”
“这份木牍是校器监——铁生上的,比起爱卿还真差些火候。”
司马错轻哂,
“他职责在制作利器,并不熟悉六国舆图,
连巴蜀具体位置,都不一定清楚!”
李铁生觉得有些,尴尬下不来台,杵在这里,想要离开又不敢离开。
国君赢驷仰头望着他,“国尉,这回伐楚准备多少兵力合适?”
司马错屈指,“三万足够!”
国君赢驷鼓鼓掌,“铁生,出来。”
铁生完全由两名内侍搀扶出来,见是国尉,等不及问,
“国尉,三万兵力只夺房陵?!”
司马错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你是担心这仗会扩大?”
“丹江口与房陵相距不过百里。
我记得属于楚国重镇,为屈氏所掌控,现在为屈沔掌控。”
国尉凑过来,“屈沔已老迈,不足为惧!”
李铁生说出自己的忧虑,
“可屈沔把房陵从我们手中夺走,敖仓里粮食都属于屈氏的了!”
国尉迷惑的望着他,没想到他了解并不比自己少。
李铁生不慌不忙,
“夺下房陵后,需分兵应对丹江城屈沔挥兵北上。”
“如果屈沔挥兵北上,势必要扩大到丹水、汉江。
这就不是一场,小规模战斗能解决的!”
国尉司马错震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李铁生傻眼了!
他都忘记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了。
思索片刻,
“我取道魏韩回来时,曾在魏一座小城,见到过楚国疆域图。
当时就在想,楚国临近商於有块飞地……”
“见过国君去信,想到汉中一带其实,也羁縻于楚……”
“国尉先夺房陵,再下汉中,楚在房陵有敖仓,
汉中又素来都是楚之粮仓。
连下这么两块地盘,楚王雄才很大,肯定不会轻易罢兵。”
国尉司马错愣住了!
身侧突然响起一阵热烈掌声,把他吓一跳。
扭头望着国君赢驷,刚才这阵掌声正是国君发出。
“理不辩不明,国尉想到校器监不熟悉地理,
却也不清楚汉中一带,原是羁縻地!”
国尉司马错望着地图,脸蹭红起来,也开始对自己计划审视,
这时,国君赢驷伸头对着屋里,“有请鄂里疾。”
鄂里疾出来,令李铁生望着和司马错都很意外,开门见山,
“臣以为,伐房陵与伐巴蜀,应分成两场仗打!”
“伐房陵夺汉中,预计需要一年左右,伐取巴蜀,也需要六个月到一年……”
“而且巴蜀夷人众多,各自聚成部落。
有时就连巴、蜀俩个国王,也不能命令其听令!”
“所有,臣以为,伐巴蜀需要长期驻守,对夷人软硬兼施。”
“同样的,房陵,汉中一带夷人,除了昭,屈、景三姓占据城池,
其他地方对楚王也只是年年进贡,少有赋税。
至于更卒,更是从来没有。”
“这两处地,都需要至少三年为期,把蛮夷生地变为我大秦所用!”
“加上征伐,应以十到二十年年为期更合理。”
“届时,如东方六国有异动,国尉司马错随时可以出兵,
支援武关、大散关、函谷关一线。”
“如北面义渠有异动,咸阳令尹不才,愿亲率俩万骑步卒前往平叛!”
“好!”
国君赢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掌拍膝头,“此事就这样定了!”
李铁生躺在滑杆上,任由抬着他士卒小跑跟上前面秦军奔跑。
双眼睁大,冷峻群山和小溪从他俩侧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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