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陆续跑了,刘藩只好跟着逃窜。有一个打手摔倒,落在最后,罗保努力做出狰狞的表情,揪住他的脖子说:“让你小子记住你爷爷,以后还敢惹我!”
他挥拳砸在对方脑门上,不料拳头上全无任何力量,罗保愣住了,把拳头放到嘴边看了看,心想体内这股子力量真是坑爹,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
那个打手也愣住了,起初以为这一拳下来,自己的脑袋会扁,没想到如同挠痒痒一般。他站了起来,这打手身材高大,高过罗保一个头,罗保有些害怕,声音发颤地吓唬道:“怎么着怎么着?你小子要和我单挑?”
打手以为罗保是跟自己开玩笑,慌忙说:“不敢不敢,大爷神力,小的佩服!”
“那还不快滚!”罗保一嗓子,那打手撒丫子跑远了。罗保心里这个暗乐。
罗保摸了摸袖子里抢来的银子,还在,心里这个美,一路唱着小曲回到华南门。
他在后墙外面的草坡睡下,等到黎明时分,有些勤奋的弟子早早从后门出来练功,他就低着头混进宿舍,在土炕上躺下补觉。
正当他做梦娶媳妇的时候,忽然被一阵杂沓之声弄醒了,睁眼看,只见弟子们都陆续往前院跑。他便也跟着跑,跑过前院,来到外面的广场,只见那里一群群拥挤着华南宗的弟子们,大家都抬着头看着天空,只见旗杆下石台上傲然站立一白一黄两个年轻的道士,他们的道袍上画着仙鹤。
“你们仰着脑袋看着天累不累呀?”罗保问旁边一个弟子。
“刚才两个道士在空中御剑飞行,你没看着吧?”那弟子说。
“是吗?真的真的吗?”
华南宗只有教主和十大弟子能够在空中飞行,而且平时很少示人,因此众弟子对于这一神技都颇为艳羡。
“那两个道士来此作甚?”
“挑战!”
“挑战?”
“你不知道呀,他们是裕华教宗洞闲门的道术高手,因为以前和十大弟子结了怨,每年都来挑战一次!这一次气势汹汹,我看来者不善!”
那站在大旗下的洞闲门道士声若洪钟道:“验证道力的时刻到了,华南宗都是缩头乌龟吗?”
此刻华南宗的内门弟子中的大小头目都相继赶到,却仰视来挑战的二人,不敢答话。终于,人们看到了十大弟子中的六弟子韦神,他被人群挤在最前面,这时候不出头已经不好意思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人群后面的八弟子南空堞,今天师傅不在家,师兄们又多半去知州府办理事务去了,自己只好上了!
韦神咳嗽了一声,声嘶力竭喊道:“洞闲小辈,敢欺我华南宗没人!”
他飞了起来,做了个好看的姿势,扑向旗杆下面的石台。
无论如何,这个动作罗保也做不出来,他忘记曾经被韦神罚站,带头鼓起掌来。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人瞠目结舌,黄白两个道士从空中发动夹攻,用剑鞘重击在韦神的肚子上,韦神在空中拿着法杖胡抡了两下,就被再次击打,摔落在地。弟子们也是反应迟钝,居然没有人伸手去接,都眼睁睁看着韦神被打落在地,发出难堪的“砰”的响声!
这一下真是丢人丢大了!
在黄白两个道士夸张的笑声中,内门弟子中两个大头领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亮剑,飞跃刺向黄白二道士。
“呔!”断喝声中,二道士在空中施展玄妙的脚法,踢中大头领的胸口、肩膀,将他们一一击落。
这时候,天空中飞起一人,正是南空堞,他脚踩飞剑,手里掐着道诀,发出淡淡青光,袭向敌人。
南空堞的剑术颇为高妙,轻功最为灵动,他居然连连攻击敌人十数剑,迫使黄白二道士从石台上后退到台下,华南宗的弟子们开始叫起好来。
便在此时,黄衣道士忽然掐了个道诀,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长剑脱手,带着一圈青色光芒,压迫南空堞而来。
南空堞使出全身的真气,面孔涨得通红,但是手臂已经弯曲,敌人的长剑竟然穿过自己发出的剑气,刺进天灵盖。
眼看南空堞就要遭毒手,蓦然空中传来一声断喝,只见一个黑袍老人横空飞来,随手一抓,已经把那黄白二道士扔了出去。
来人身材高大,额头上都是皱纹,黑袍上绣着一个“道”字,弟子们见了他,匍匐跪地,口称“教主”。来者正是华南宗的教主鲍天尘。
那两名道士明明见到鲍天尘飞来,但是催动真气时却来不及了,被如同扔一块破布般扔了出去,两人都臊红了脸。因为是晚辈,只好稽首道:“师叔神速,晚辈见礼!”
鲍天尘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每年都趁我不在家来袭击我的徒弟们,真是狂妄至极!难道一定要我打断你们的腿吗?”
黄衣道士忙道:“师叔心胸开阔,一定不会与我们小辈动怒。”
“你少拿话封着我,如我见到你们再来寻衅,定然打断你们琵琶骨,让你们道术全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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