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莲步款款,来到厅堂之上,缓缓施礼,欲说还羞的小声道:“小女见过太师。”
“哎呀呀,美人,”董卓哈哈大笑,顾不得旁边有人,爬起身来,就要向貂蝉走去。
王允咳嗽一声,董卓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他料想这美人也跑不出他的手心,于是清了清嗓子,捋着胡须故作矜持道:“快快请起。
你可愿意跟随老夫回郿坞伺候?
老夫保你锦衣玉食,位居人上。”
貂蝉含羞道:“小女受义父厚恩,终身之事,全由义父做主。”
董卓看了王允一眼道:“此女甚得老夫之心,老夫要将她带走,想来子师不会介意吧?”
王允面露难色道:“本来小女蒙太师看中,实乃小女之福。
只不过实在不凑巧,小女已经许配他人,择日完婚。
这一女……岂能嫁二夫?”
董卓闻言,瞪眼蛮横的道:“老子看中的女人,谁敢跟老子抢?
就算对方是天王老子,你也把婚退了。”
王允叹了口气,不经意的看了吕布一眼。
原来三天前,王允邀请吕布上门饮酒。
他们两个一文一武,都为董卓臂膀,在一起饮酒也并不奇怪。
可是酒席宴上,吕布起身如厕,路过花园的一座石亭,亭中有一个美女正在赏花。
那吕布也是个酒色之徒,看到美女绝色,顿时走不动路,上前搭讪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是王允义女貂蝉。
碰巧貂蝉也听说过吕布的飞将英名,甚为仰慕,于是吕布心花怒放,相谈甚欢。
接下来吕布又向王允求娶此女。
吕布年过三旬,本娶妻严氏,女儿早已十三四岁。
只不过以他的身份,想要纳貂蝉为妾,也并不违背礼数。
王允满口答应此事,只等挑个黄道吉日,便将义女送过去。
可是万万没想到,今日董卓来此,也看中了貂蝉。
他看了吕布一眼。
吕布虽然攥着双拳,脸色紧绷,但却不敢忤逆董卓,故而一言不发。
王允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若有所指道:“太师所言极是,天下谁敢跟太师抢人?
只不过此女虽非在下亲生,但从小由在下抚养长大。
如今她要出嫁,不能仓促。
至少也要挑选一个黄道吉日,老夫便派人送她过府。”
董卓看着貂蝉那娇艳欲滴的脸庞,口水都快流下来。
这也就是王允府上,他不好意思造次。
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饿虎扑食,霸王硬上弓了。
他摆摆手道:“快查,快查。”
王允让人看了看,说道:“下月初五便是吉日。”
他冲着貂蝉使个眼色,貂蝉小声道:“还有不到十日,小女便去府上,伺候太师。”
说完,便飘然出了厅堂。
董卓咬了咬牙道:“不到十日,也可,老夫便等着。”
说完,便觉得这酒菜食之无味,让吕布保护着回郿坞。
董卓上车之后,吕布故意拖在后面,王允低声对吕布道:“奉先,非老夫不愿,玉成你与小女之事。
实在是董太师也同时看中,老夫无法两全,还望奉先莫要怪罪。”
吕布看着马车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此乃天意,非司徒之过。”
王允道:“难道奉先要遵从天意?
小女可是一直崇尚奉先这样的英雄。”
吕布叹了口气,咬咬牙道:“还有几日,待我仔细思量。”
说着,便一抖马缰绳,向着马车追了过去。
看着车队离开,王允捋着胡须,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
吕布护送董卓回到郿坞之后,便寻个缘由,又回了长安,来到皇宫之侧的禁卫公房,见到了张辽。
“奉先不去陪伴太师,今日怎的有空前来?”
张辽诧异的询问,闻到对方一身酒气,于是亲手斟了一杯茶。
吕布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重重的放在桌上,怒道:“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奉先在说谁?”张辽又给吕布倒上一杯。
吕布愤然道:“除了董卓,还能有谁?”
他便将心仪的女子被董卓所抢之事,简略说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着张辽道:“前几日你曾献言,说要去东南投靠刘琦。
此事到底可不可行?”
张辽皱了皱眉道:“你莫不是要为了一个女子,反出关中,去往东南吧?”
吕布奇怪道:“有何不可?
那女子与我定下终身,便是我之妻妾。
若是连自己女人都无法保护,我吕布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那你将并州军弟兄置于何地?”
张辽感到非常失望,悲愤的道:“当初兄弟们信任你,故而追随你,投奔西凉。
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女人,又反出西凉。
你可知会有多少兄弟,会因此而战死?
你就算不在乎兄弟们性命,总要在乎你的妻女吧?
到时反出西凉,他们能否保全?”
吕布听到这一通数落,顿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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