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前进,守住阵线。”
祝跃想要前进去营救祝六郎的行为在瞬间就被后方的武官所洞悉,男人大喝一声,随即手提长枪来到了阵线之后。
军士们开始压住盾牌,突如其来的死亡和卷入将所有人的后颈部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而祝跃此刻更是双目赤红,他眼看着自己的同乡被拉入狼群之中生死不知,此刻却不能哪怕前进一步进行救援。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男人咬紧牙关,随即开始用力挥动手中的环首刀,劈砍向他可以看见的每一匹快速跑过的恶狼。
终于在军士们持续的放血之后,狼群萎靡了下来,它们的移动速度逐渐降低。
武官眼尖的捕捉到了一瞬间的破绽,他一脚挑起一柄放在地上的大枪,将其折断之后猛然投出。
长枪几乎以直线射入了狼群之中,老狼那条受伤的大腿被瞬间撕开,被激发了凶性的它嘶吼着拖着残破而疲倦的身体向着阵线冲去。
武官大笑一声,随即手握长枪对着后面大喝一声“跟我来”,再对着前面的军士叫了一声“闪开”。
早就在后面眼红着同僚收割着那赏金的预备队成员架起大枪,好似最后入场清扫战场的骑兵一样,在祝军垚的带领下跟着长官进入了战场。
战场侧面的那队由两个甲士与一名刀盾手组成的小队让开了位置,随后护卫在长枪队的侧翼进入混乱的战场。
武官的银枪直直挑向了扑来的狼妖,一时间银枪上的红缨闪烁,狼妖的白尾则是带上了又一点朱红。
一个交错,疲倦且受伤的老狼妖凭借着实力在武官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条口子,只是他自己也已经被和自己的狼群分割开来。
是的,老狼妖是狼群的倚仗,但是狼群又何尝不是老狼妖的倚仗,有了狼群老狼妖无法轻易的离开,但是同样的有狼群在,老狼妖才能在有同级别武者坐镇的正规军围杀中有所斩获。
此刻来围剿它的几乎就是整个梁城周围除开驻城的驻防军之外最强的团队了,甚至于在士气和战术上,这些战士面对类似于狼妖这类的单体强大的非人型敌人比城防军更具优势。
即使是如此,他们依然要付出多人死伤的代价才能在开阔地带打败这群狼群。
放给一般的镖局和捕快,即使是几百人撒入这深山老林之中,被狼群逐个击破也不是不可能,只能说狼妖在此刻直面了大煜该地区最强的对妖兽暴力机器。
若是只有老狼一条狼妖,也许武官只能上报让更强的武者来处理,但是其要是敢直面结阵之后的军士,武官有把握一个人不死干掉对方,就像是此刻的情况一样。
被武官一枪扫到狼群外围的狼妖瞬间被手持着大枪入场的预备队堵在了河岸边。
六杆足足有二杖的长枪顶着老狼向着湍急的水流之中而去,周围想要救援老狼的恶狼也大都筋疲力尽,军士们几乎没有耗费什么力气就将这些失去了威胁的野兽轻松毙杀。
武官看了一眼呲着牙却不敢上前的老狼,老狼在前面一动,大枪阵就跟着移动,这就是他给对方准备的专属待遇。
前方是一捅一个血窟窿的长枪,后面是说急不急,说缓不缓的水流,狼妖此刻已经再也没有了生还的机会。
武官点了点正在寻找没有死透的恶狼补刀的祝军垚,让他戴上一杆钩子到下游去,等到狼妖死在河道里面了就将尸体给捞上来。
处理好最后的事情,武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干脆将手中的银枪插在了地面上的两具狼尸之上,随后接过了自己的硬弓。
“祝狗蛋,我给你想了两个名字,第一个是祝矢锋,第二个是祝骁箭,你我比比,若是你胜过我就给你第二个,若是平手就给你第一个。”
狗蛋应了一声,随即挽弓搭箭,瞄准了对岸已经上岸的一头青年狼,伴随着箭矢射出,箭矢直接插入了那匹狼的头颅之内。
武官也放开了箭矢,他却是直接干掉了一头母狼,母狼大着肚皮倒在了上岸前的最后一刻,尸体伴随着血水顺着水流向下而去。
祝狗蛋手中已经拉开的弓箭顿了顿,他是猎户出身,在上山的时候猎杀野兽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但是他们一般不会杀即将要待产的动物。
一方面是为了增加日后的猎物,另外一方面狗蛋记得清楚,他那个已经去世的爷爷在带着他第一次进山并交给他他的第一把短弓时就告诉了他。
他们是从山神家里面取东西,要有节制,也要有规矩。
不在水源处猎杀,不杀没有脱离母乳的猎物,不杀哺乳期的,不杀待产的,这些就是他们和山神定下的规矩。
祝狗蛋动摇之间,一道苍老而怪异的声音自水中传来。
“人类……”
老狼已经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它的整个身躯上的毛发都被水流冲刷着浮动了起来。
它死死地盯着那个以杀戮为乐的人类,眼中有凶狠,也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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