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海宝儿的心情,已再不像开始那般沉重。可能是因为“大喵”慢慢进食的缘故,让他看到了希望,也感受了缓缓而来的生机。
纵然来路多凶险,我自举梃向前行!
“大哥哥,你现在方便吗?”芭栀守在书房不远处的院落里,看到海宝儿出来,急忙跑了过来。
“嗯,小芭栀,你找我有事?”
“大哥哥,我听说,你要去执行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我帮不上忙,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照顾好师傅,不让你分心!”芭栀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小芭栀,自己还只是个孩子,竟然懂事的让人心疼。况且,他已经比同龄人承担了太多太多。他为了减少海宝儿的后顾之忧,主动承担起照顾师傅的责任。海宝儿摸了摸芭栀的头,不禁鼻子一酸,内心深处泛起一波涟漪,不禁想起几年来的兄弟之情和同窗之谊:“芭栀,以后你就叫我师兄吧!你我师出同门,理应相互扶持,不分彼此!”
“是,师兄!”芭栀难掩内心的激动,来海花岛三年,他已经把海宝儿当成了自己的兄长、榜样和目标,没想到今天,自己竟也获得了对方的认可。
“师弟,我现在还有事……”海宝儿以为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准备动身要走。
“不是的,师兄,我找你有其他的事情。”芭栀刚才只顾着开心,差点忘了正事,于是打断了海宝儿的话,急忙说道:“我见过手臂上的那个标记。”
海宝儿顿了顿身子,现在岛上所有的人,怕芭栀的生活学习受到影响,都在瞒着他关于东莱岛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知晓断臂的事情,于是海宝儿惊讶地问道:“你见到了那只断臂?”
“我没有见过什么断臂,昨天我给师傅送茶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他在画这个,他只说涉及二喵的事情,却又不让我多问,所以,我只能来找你。”芭栀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你在哪里见过那个蕃记?”
“在船上,三年前在阿翁(注:东莱人对父亲的叫法)送我来海花岛的商船上见过。因为那个鲲鱼标记与我们的都不一样,所以我就记住了。”说罢,芭栀拨开自己右臂的衣袖,手臂上的一只信天翁刺青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听罢,海宝儿眼睛一亮,赶忙问道:“师弟,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
“我记不太清了,但我觉得那不是蕃记图腾,只是一种标记罢了。”芭栀指了指自己的信天翁,继续说道:“因为我们的蕃记图腾都是在手臂外关穴位置,而他的却在内关穴位置。一正一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真正的东莱人是不会那样刻的!”
“好,我知道了,师弟。我不在这段时间里,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也会请武堂单独给你配备护卫,保护你的安全。”
“听师兄安排,对了,这个平安扣送给你,让它代我保佑你的平安。”说罢,芭栀从身上掏出一颗厚重饱满、形似椭圆的鱼眼平安扣,递给了海宝儿。
“好,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师弟!”
海宝儿接过玉扣,用手摸了摸芭栀的头,他知道这是芭栀的心意和祝福,东西非常贵重,所以也没有推脱,直接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离开了医堂。
刚才,从芭栀处了解到的信息,非常重要。看来,此次东莱内乱,还有岛外的其他势力参与其中,如果是五国之人,那么这件事情将会越来越棘手。毫不夸张地说,东莱岛上仍有别有用心之人,在向顺义蕃族的内部渗透,渗透行动,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这足以说明,这场内乱必定还隐藏着一场巨大的阴谋。在这乱局当中,是谁和谁在对局,谁又是谁的棋子?要想理清楚这千头万绪的局,就必须深入险地,才能找到答案!
回到住所,院子里已经坐了好些人,他们都是来给海宝儿送东西的。
大岛主阎一嫂,给海宝儿做了十来身衣服和鞋子,她怕儿子此去东莱,衣服坏了没人补,衣服小了没人做,索性就用了上好的布料,做了很多套,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在外穿得不像样。
海宝儿手摸着衣服,心中无比幸福,这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衣服,也是母亲对自己即将远行的担忧,更是希望自己早日回来的期望!
六岛主崔旻,为海宝儿量身定制了防身武器,他以天外陨铁为主要材料,加入了海底的万年锰团,再与原来的浑铜梃一起重新熔铸,形成了全新的宝梃,这宝梃比之原来,则更轻、更强、更完美。
此外,工堂还将剩余的材料,一口气给海宝儿锻造了十来把“飞镖”,以做暗器之用。
为了便于携带,工堂还为这两件宝贝精心地设计了背带和腰带,这样两件武器带在身上完全不觉得累!
海宝儿接过宝梃,仔细地端详着,整个宝梃全身纹路清晰,规则统一,乌色的梃身上印着银色的花纹,看上去极具视觉感。用手摸了摸,顿觉光滑细腻,仿佛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能明显感觉到肌肤般的触感,这一刻,这宝梃不再是个冷冷的兵器,而是像人一样,有了脉象和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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