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空旷,疾风刮过宫殿的柱子,发出尖锐的呼啸。
那风吹得人骨头发凉,连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又往前走一段距离,风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站不住。
凄厉的黑风,使得光线更差。
宫殿穹顶也逐渐被黑暗侵蚀,只有微弱的宝石光泽闪烁,像无数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真难受,总感觉丢了些什么!”
宋睿边走边咕哝,两只手在兜里摸来摸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落下。
姜隁忽的警醒,刚进宫殿时他就有这种感觉,但先前只是不安,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丢了些什么呢!”姜隁皱眉。
芸妘忽然开口,难掩烦闷:“别琢磨了,丢的是气运!”
“气运!”姜隁低呼,既惊又忧。
他好歹也算个不靠谱的算命的,多少有些职业病了,气运这东西,别人不信他却不能不信。
气运差了,小则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喝水塞牙,大到厄运缠身,命途多舛。
更重要的是,他一个搞数学的,在摸索新型的符文的模型时,那些比较有前瞻性的符文构型需要灵感一闪,需要创意,大型符文构型能否顺利运行,大多依赖运气。
现在运气被削了,符文之路就不好走了!
一想到这里,姜隁欲哭无泪道:“你早说啊!”
芸妘颇为沮丧道:“以前也没跟这衰神打过交道,我也是刚意识到!没想到帚神的手段这么诡异,上来对着我们的气运一顿削,一点预兆都没有。”
“以后不准说出去,不然我挠烂你的脸!”芸妘狠狠的威胁道。
也是烦得没法,她好歹也是个神,不知不觉就着了衰神的道,要是让人知道了,脸往哪搁。
姜隁气乐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那点名声。
“别吵吵,你倒是给支个招啊,这破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待了!”姜隁低喝,换来的是芸妘的沉默。
姜隁叹气,觉得自己就是欠,居然还对这个女人抱有幻想。
他双目大睁,在昏暗中发光,看了很远,隐约中看到远方出现了岔路口,通向两个方向。
“风大,夜黑,走不动!”
宋睿气急败坏的大喊,他躲在柱子后头,声音几乎被风声压盖。
咣当,嘭!
大风呼啸,愈发狂暴,卷动碎石砸在附近,碎石炸裂有些崩到身上,钻心的疼。
姜隁看到宋睿半边脸都血肉模糊,痛的龇牙咧嘴。
倒是周林,此时趴在一根石柱和墙体的夹角处,虽有碎石崩飞,但每次都堪堪擦着他的身体飞过,竟然毫发无损。
“找个地趴下!”周林喊道。
“什么?”风声太大,他没听清。
姜隁倒是醒悟过来,朝宋睿比了个手势,然后趴在地上。
宋睿有样学样,发现贴近地面处几乎没有风,顿觉好受了不少。
但也只是缓解一些痛苦,他趴在那边,头顶还是被风刮过,感觉都要被刮秃了。
血糊了半张脸,又黏又疼,宋睿忍不了了,嘶哑着嗓子大喊:“哥几个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难受了。”
“别急,一会就散了!”
周林声音沉稳,在呼啸的狂风中竟然不受干扰,清晰的传给了两个人。
姜隁和宋睿一惊,才发现这家伙是通过震动地面,再通过地面经过两人的脚掌将声音传递过来。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宋睿问道。
周林只是笑了笑,便不再多说。
狂风呼啸了一阵,然后逐渐转小,宫殿内的能见度逐渐提高,环境又变成了黄昏。
三人从石柱后面走出,用力拍打身上的泥土。
宋睿头破血流,混着尘泥往下淌,格外的狼狈。
见到姜隁相对从容的神态也就算了,但看到周林毫发无伤后,宋睿心态真的要炸了。
“你诚心要整人是吧,早说不就得了!害我们受了这么大的罪!”宋睿怒不可遏。
“快走,待会又要起风!”
周林沉着脸,神情严肃的往前跑。
“淦,无视我!”
宋睿骂了一声,他了眼姜隁发现对方没有表示,便也憋着气跟在了后头。
道路并不算平坦,墙壁上刻满了浮凸的纹路,隐约间还有沉闷的鼓声。
姜隁用力一拳打在上面,竟然不能在上面留下丝毫的痕迹,这墙壁超乎想象的坚固,比合金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林冲在最前面,行动间居然又唱起歌。
声音空洞悠远,忽远忽近,仿佛间看到一个妖灵女子在他头顶翩跹起舞。
“这就是被妖灵缠上的后果吗?那东西是鬼吗?”宋睿忍不住吐槽。
“是鬼?妘芸怎么看?”
姜隁目光湛湛,对这女子的存在形式非常好奇。
“哪有什么鬼!不过强烈意念的展示形式,任何生灵都可能产生!”妘芸解释道。
“这妖灵王族的血脉强大,死亡后的残念比其他生灵浓郁,甚至能产生异象与仇家纠缠,其族人也是凭此为死去的妖灵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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