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
李北玄比赢高熙斯文了很多。
可越是这样,甄应家就越是恐惧。
“甄员外,仔细看看。”
李北玄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张亲手拟定的状纸。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甄应家看过状纸勃然大怒,“我儿子儿媳被胡大海抹了脖子,你让我撤诉?”
“甄员外,你也知道杀人偿命?你儿子打死胡父气死胡母,本爵随时可以办你。因果循环天公地道,你在胡家门口大摆宴席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李北玄笑看着甄应家,“甄员外,本爵要提醒你一句,我锦衣卫的刀未必不如魏王殿下的刀锋利。既然甄员外要赌上全家老小的性命,那本爵就不打扰了,告辞!”
话落,李北玄起身就要离开。
“爵爷且慢!”
“魏王殿下昨日前来,应该是李爵爷授意的吧?”
甄应家脸上瞬间失去任何血色,绝望地盯着李北玄。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子爵,岂能指挥得了魏王殿下?”
“但不得不说,甄员外领悟了。你儿子害死胡大海的父母,胡大海杀了你儿子儿媳……本爵看你还有生育能力,再练个小号也不晚。”
“胡大海有正六品勋爵,他去自首不过是一心求死罢了。如果他想搞死你们家,轻而易举,不会只杀了你家两个人。”
李北玄依旧是笑意满满,可甄应家怎么看都觉得笑里藏刀。
正六品勋位?
什么时候的事情?
甄应家全身一颤,猛地打了几个寒颤。
李北玄说得对,他就是一个员外,岂能斗过有功勋的锦衣卫?
此时此刻,甄应家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傻儿子出狱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爵爷,我现在就签字画押。”甄应家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就送去万年县衙撤诉,至于县衙会不会放心就不是小人能左右的了。还望爵爷饶过甄家所有人性命。”
居高临下的碾压姿态,让甄应家彻底认命,眼含热泪的签字画押。
胡大海,充其量就是判罚一些丧葬费罢了。
至于什么仗势欺人的狗屁话,李北玄想都没想。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人吃人的世界,任何结果都在情理之中。
李北玄如愿以偿地离开了甄家,
但魏王欺负平民百姓这件事却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坊间的谈资。
一传十十传百,事情经过也彻底变味儿了。
东宫太子赢高明,称病没去进学。
而是怀抱男模惬意快活地喝着小酒。
至于案头上,堆积的皇帝批示过的奏疏,全都被他忽略了。
任凭几个老师苦口婆心,赢高明就是不为所动。
在他的眼里,唯有男男才是真爱。
甚至是,他还猖狂的放出豪言壮语:本宫要做第一个立男人为皇后的帝王。
一个小太监悄悄地走进大殿,此人名叫善安。
平日里就是赢高明的内侍,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别看名字里面带着一个善字,可他本人仗着自己是东宫家奴,在外面干的全都是伤天害理之事。
“殿下,大喜。”善安低眉顺目,对着赢高明深深施礼。
“本宫喜从何来?”
“外面有很多关于魏王殿下的传闻。”
“哦?”赢高明立刻推开怀里的男模,满眼期待,“快和本宫说说。”
“万年县甄员外家里办丧,魏王殿下带着侍卫大闹甄家……”善安添油加醋的和赢高明说了事情的经过。
“就这事?”赢高明无奈地摇摇头,“屁大点儿事,哪家勋贵子弟不欺压地主商贾了?程家子和石家子每天不惹点儿祸出来,那才叫人不习惯。”
“殿下,起因是蓝田千户所百户朱大海仗势杀人。”善安压低了声音,“奴婢还听说,李北玄已经从中开始周旋了。”
“甄家?”赢高明突然问道,“前些日子贺兰齐提过一个姓甄的地主。”
善安提醒道,“殿下,万源号被李北玄霸占之后,贺兰少爷就是和甄家合作,才勉强堵上东宫的财政窟窿。”
“这个李北玄……似乎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有关系啊。”赢高明略微沉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李北玄和赢高熙说胡大海没罪,就没罪了?”
“殿下所言极是。”善安深深一躬身,“奴婢知道怎么办了。”
善安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了大殿。
“他俩还真搅和到一起了!”赢高明得意一笑,“本宫说过,李北玄就是一柄双刃剑……皇弟啊,这次你不想离京也得离京了,父皇都保不住你,我说的!”
…………
目前而言,一切尽在李北玄的掌控之中。
可偏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没想到赢高明会参与进来。
第二天一大早,李北玄就来到了衙署见云仙谷。
可云仙谷表情就很奇怪,不敢直视李北玄。
“云大人,不会是事情让你办翻车了吧?”
李北玄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老子把魏王都请出来了,事情要是翻车了,那丢人可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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