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监的少监,名叫沈朗。
每天都会像模像样地指挥工作,看上去很忙碌的样子。
相反,李北玄、许延族、姚少秋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每天都坐在暖棚里,悠闲地喝着茶。
沈朗每次路过暖棚,都会十分不满地哼一声。
起初三人还没太在意,可次数多了三人就不爽了。
“沈少监,真是个好官嘞。”李北玄意味深长。
“确实。”姚少秋抿了一口茶,“工作起来比我们认真端正。”
“该管的不该管的全都被他管了,对朝廷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许延族笑了笑,“只可惜,术业有专攻,他的努力都没用在对的地方。账目、制造、设计……就连盖房子也要掺和一下……没一件干成的。”
“许叔叔。”李北玄微微眯起眼,“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容易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许延族正要说话,恰好沈朗路过,对着谈笑风生的三人,又是狠狠哼了一声。
三人相互对望,大笑出声,几乎异口同声,“呸,大怨种!”
临近中午,锦衣卫来报,五大善人回了蓝田县。
李北玄立刻回到了千户所,安排人杀牛宰羊,给他们接风洗尘。
众将士举杯畅饮,正喝在兴头上,王二柱来了。
“爵爷。”王二柱带着哭腔,“那个臭穷酸,能不能换掉?”
“臭穷酸?你说的是沈少监吗?”
李北玄奇怪地看着王二柱,“那厮又干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我想看看存银还有多少,准备去购买一些硝石。谁知那沈少监竟然说火器监的账目,任何人不得查看。”
“他都把账目锁起来了?”李北玄狠狠一皱眉。
“人员我都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安排好,让所有人流水线作业。可这狗东西竟然说流水线作业不行,必须一人一个木桶,灌满火药后刻上制作人的名字,这样出现问题方便追责。”王二柱大吐口水,“不仅如此,他还把火器监搞得像是县衙一样,招募了一群文书、小吏……现在,闲杂人等都能进入实验室的范围了。”
李北玄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许延族、姚少秋和他才是火器监的老大,沈朗算个什么东西?
“许大人和姚大人怎么说?”李北玄声音低沉地问道。
“他们说,这个沈朗是大学士沈朝阳之子。沈朝阳当年中进士的时候,主考官是太原王家的王士晋,开考之前,沈朝阳向王家递了行卷……”
李北玄仔细琢磨了一下王二柱说的话,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沈朗想让火器监正规化,成立一个专属的部门。
因为他有后台,又是皇帝亲自委派来的,就有组织招募之权。
行卷这东西,类似于拜师帖,只要王家接了,就代表认下了这个学生。
所以,沈朗背后的靠山不是皇帝,而是太原王家。
不管这个沈朗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要惩治一下。
不然他真的分不清大小王,以为火器监是他的火器监。
但许延族和姚少秋是没法和王家直接掰手腕的,只能让李北玄上。
那感觉就好像是,姚少秋和许延族站在一旁,拍手鼓励他去抽沈朗。
唉,两个心机婊啊!
李北玄感觉自己有些苦恼,堂堂伯爵竟然要对一个小小的少监下手。
“坐下吃顿便饭,有事明天再说。”
李北玄要求王二柱留了下来,众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王云长吃完就回家和媳妇团圆了。
毕竟,小别胜新婚。
马翼德护送李北玄回了李家小院。
一进门,新买来的丫鬟就对着他欠身行礼。
李北玄一眼望去,打扮得干净整齐,十分满意。
“少爷,水已经放好了,可以洗澡了。”
“嗯。”
李北玄点点头,在月娥的陪同下来到了浴室。
水池中,飘着一个托盘。
里面恰好是一杯温水,和一杯冰水。
李北玄将月娥拦腰抱起,缓缓走进了水池。
次日一早,王云长就来到了李家小院。
“头儿,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啥时候干他?”
王云长拍了拍腰间的牛筋绳,“装犊子装到咱们蓝田县了,小小少监还敢如此放肆。”
“慌什么?”李北玄满是淡定,“揍他得师出有名,咱们不占理可不行。”
“头儿,想找碴还不容易?”王云长一脸凶神恶煞,“一会儿不管他先迈哪只脚进门都是错,你看我抽不抽他就完了。”
“匹夫!怎可只有匹夫之勇!”李北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去火器监,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头儿,你就瞧好吧,抽人俺老王是专业的。”
来到了火器监的临时工棚,王二柱就拄着拐迎了上来。
“爵爷,出事了。”王二柱立刻向李北玄禀报了一件事。
爆破筒的火药量是经过严格计算的,所有配比都是拟定好的。
工匠只需要按照固定的火药量装填制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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