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圣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眼中不喜不悲,如同一个雕塑般沉默地站在天际。
而此时的顾天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逐渐逼近,让他喘不过气来。
顾云舟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厌恶,不再去理睬顾天华的癫狂 。他毅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欧圣人,神情庄重而坚定地说:"请圣人为我主持公道,我愿意接受任何考验,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欧圣人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手中的正心尺再次闪烁起青绿色的光芒,预示着这场审判即将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顾天华却颤抖着身体,惊恐地注视着半空中悬浮着的正心尺。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该死的顾云舟居然请求了天地问心,而欧圣人的虚影化身更是施展神通,将他瞬间从遥远的柳云镇带到了锦州郡。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天华既恐惧又愤怒,他狠狠地瞪着不远处同样被正心尺光芒笼罩的顾云舟。
欧圣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一种威严和公正:"天地问尊,日月为明,人间自有公允,开启天地问心,时光回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模糊不清的光芒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光芒中的景象也开始缓缓倒流,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逆转。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片光芒,偌大的场地之中落针可闻。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幅清晰的画面,顾云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顾家府邸的院子。画面中,一个少年人怒容满面,阴沉地走在走廊上。当他转过弯时,一个提着食盒的女人也正巧走了过来。
年轻人被吓了一跳,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女人的腹部。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立刻摔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哀求和求饶,但年轻人并没有停下暴行,反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凑近对女人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咒骂。
直到女人逐渐停止挣扎,年轻人才带着一脸的戾气离开,甚至没有关心那个女人的生死。看到这一幕,顾云舟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这个残忍的凶手碎尸万段。因为画面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顾云舟的母亲——秦氏!
当初秦氏害怕顾云舟气愤之下同顾家寻仇,于是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顾云舟虽说心中知道,事情绝对没有秦氏说的那么轻松,可是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血腥。
“天啊,这少年人看着长相俊朗,没想到本性竟是如此狠辣,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简直是太可恶了,这不就是草菅人命吗,家里有钱就了不起了,无缘无故地对旁人痛下杀手,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我呸,真是白瞎了他那张脸,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惜心如蛇蝎,连自己的同族亲朋都不放过,这种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下方为官的百姓一片哗然,他们对于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和痛心,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看着这一幕更有感触。
这顾天华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不做人事,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顾天华也算是以一己之力,激起了锦州郡百姓的民愤。
“这不关我事,是她自己走路不长眼,再说了一个低贱的厨娘,就算是死了又如何!”看着犹如昨日重现般的画面,顾天华面上满是愕然和害怕,他也没有想到,昔日自己的所作所为 ,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展示在所有人眼前。
可是噩梦还在继续,只见画面急速扭曲,来到了顾天华的房间,来福正低头领命,紧接着夜色浓重之下,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开始泼油点火,熊熊火光照亮了二人或是惶恐或是恶意的笑容。
再到后面的顾晋参与,派出来福杀人灭口,在让管家去到县衙诬告顾云舟,这一幕幕无不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球。
“简直是一对畜生,这种人竟然还摇身一变成为了受害人,这柳云镇的县令绝对是和他们一伙的!”
“顾云舟真可怜,好不容易救回母亲,却又被人半夜放火,意欲杀人灭口,幸好他们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没想到我们锦州郡竟然还有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最可恶的是官府仅凭一人之言,丝毫不查证就直接通缉顾云舟,这柳云镇的县令怕不是同那顾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今日锦州郡的百姓算是见识到了一场大戏,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今日算是见识了。
顾天峤的脸色随着画面逐渐地展开,慢慢变得越发苍白,明明是九十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可是他的额头却是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蠕动之间,满是绝望的低语。
“完了,都完了!顾天华,你这个祸害,我们顾家都被你毁了!”
顾天峤不傻,单是眼前看见的这些,他就知道顾家今日算是气数将尽,顾天华死了没关系,但是关键的是此事还牵扯到了顾晋。
他是顾家二房的定海神针,他要是一倒下,顾家二房也就再也难以为继,想到此处他目光死死的看向顾天华,相较于顾云舟这个罪魁祸首,他反倒是更加痛恨自己的同胞兄弟。
一个人究竟要蠢成什么样,才能在这样的大好的局面下让敌人翻盘绝杀?这简直就是愚蠢之极!顾天华有胆子做坏事,却没有收拾善后的能力,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导致了顾家的覆灭。
此刻,顾天峤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愤怒。他恨顾天华的无能和愚蠢,恨他给顾家带来了如此巨大的灾难。如果不是因为他,顾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