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和李文忠两人站在营帐前,看着十分冷清的营帐,久久不言。
这几日,他们相互商谈,制定了许多作战方针,争取把蓝玉打垮,可是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蓝玉率军投敌了!
李文忠眼中满是惊疑。
朱权皱着眉,始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蓝玉是谁啊?!
他可是大明最有种的男人!
几年前的捕鱼儿海之战,蓝玉一举端了北元老巢,擒获王室、贵族、妃嫔共计三千余人。
此战,对于北元的影响力,就像是北宋的靖康之耻。
返回的途中,蓝玉见北元王妃长得漂亮,于是顺便凌辱了她。
自此一战,北元名存实亡,黄金家族又相互倾轧,汗位更迭频繁,导致北元内部形成不同的势力派别。
又因为蒙古高原地域广阔,东部蒙古以成吉思汗黄金家族后裔为核心,认为自己是正统,拥有对整个蒙古的统治权,叫做鞑靼。
而西部蒙古的文化和习俗与东部蒙古有差异,形成了瓦剌。
蓝玉就算昏了头,也不可能投降蒙古吧?
这个时候,降将张翼被带到朱权面前,陈桓的脸色非常难看,行礼道:“宁王殿下,我军数万步卒都在这里,任凭您处置。”
朱权打量着张翼,询问道:“蓝玉归顺了蒙古?”
张翼一愣,急忙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蓝帅是宴请蒙古使者,可是以我对蓝帅的了解,蓝帅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更何况还有那些将领……”
“不要慌,慢慢说。”
朱权安抚了一句,让张翼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等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思索着说道:“李帅,蓝玉恐怕不是归顺蒙古,而是要去干掉蒙古啊!”
李文忠赞同的点点头。
朱权忍不住问道:“这算怎么回事?打不过咱们,所以蓝玉就去攻打蒙古?抢掠蒙古的钱粮?还是想掀起大明与蒙古的大战,好从中得利?”
张翼一愣,随后无奈的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朱权勃然大怒,抓住他的衣领,破口大骂道:“你是蓝玉的心腹,你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不想说,还是不肯说?!”
张翼吓了一跳,惶惶然道:“蓝帅连夜率军离开的,甚至只带了五万骑兵,他临走前,特意嘱咐过我,让我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除了这句话,他还说过什么?”
“他还说,他永远对大明忠诚,此次领兵出征漠北,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一片丹心,去教化塞外的那些胡人!”
朱权压根不相信,嘲讽道:“教化胡人?蓝玉又不是教书的,竟然敢蒙骗本王?还有本王的属官王艮呢?现在在哪里?”
“王艮被蓝帅带走了,蓝帅十分看重王艮,说他学识渊博、晓畅军事,带在身边当个参谋。”
姚广孝一脸痛xing心fen道:“殿下,别听这人鬼扯,我看王艮恐怕已经葬命了!蓝玉这个人心高气傲,生平最恨别人骗他了,唉,王艮也算死的其所,惜哉痛哉!”
“等咱们回大宁后,一定要给王艮立个碑,纪念他的功绩!”
朱权深以为是的点点头,张翼傻眼了,大声求饶道:“殿下,您相信我啊,王艮是您的属官,蓝帅不会贸然杀他的。”
秋风萧瑟,正是砍人的好季节。
使者一路奔驰,只要途经蒙古部落,都会停下来补充给养,然后马不停蹄的赶路。
蓝玉率军一路狂奔,只要途经蒙古部落,都会停下来补充给养,顺便屠灭部落族人,烧了他们的房屋,宰了他们的牛羊,然后马不停蹄的赶路。
在草原作战最困难的是什么?
那就是草原地域极为辽阔,军队深入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而且草原并非一马平川,存在着众多山脉、河流、沼泽等复杂地形。
飞将军李广就曾经迷路。
甚至,草原与中原的城池、山脉不同,草原往往一望无际,可以作为参照的标志物很少。
另外,蒙古部落乃是游牧民族,以马为主要交通工具,具有极高的机动性。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集结、转移,对深入草原的敌人进行袭扰、包抄等战术动作。
所以,要是没有使者带路,蓝玉还真是很难深入漠北。
再次袭杀了一个蒙古部落,妇孺老幼被无情地斩杀,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啼哭声戛然而止。
一时间,整个部落尸横遍野,鲜血汇聚成了一条条可怖的溪流,流淌在这片曾经宁静的土地上。火焰随后燃起,吞噬了部落的营帐和一切,将这血腥的场景笼罩在一片浓烟与火光之中。
蓝玉站在山坡,昂着头,眺望着远处的草原,此时的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手握权柄、意气风发的大帅。
有侍卫将王艮押上来,蓝玉得意洋洋指着远方,问道:“王艮啊,你看看这些土地啊,这都是本帅为大明打下的江山,你说,朱权会怎么感谢我?!”
王艮低着头,看着那倒在尸山血海中的孩童,目中露出一抹怜悯,平静的说道:“或许,殿下会将蓝帅杀死,然后立个碑,碑文乃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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