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压下心中的担忧,又让侍女为他洗漱,收拾好衣装后,走出了房门,召见了各位将领。
朱棡虽然暴戾,但是他为人大方,在晋地还是有不少心腹的,此时对几位心腹将领勉励几句,大意是说,晋地并非是谋反,而是为了皇太孙登基。
如今陛下老去,皇太孙朱允炆又太年轻,无法掌控朝局,所以作为他的亲叔叔,必须要勇担重任。
外面有蓝玉这种猛将,里面还有朱权这样霸道的藩王……他朱棡为了防范两人,不得已打造兵器盔甲,目的就是看住这两人。
不得不说,朱棡这样一说,众将领稍稍安下了心。
等到傍晚,朱棡又和众人醉饮,饮完了酒,让侍卫将几人送出了门。
“殿下,该休息了。”有近侍上前提醒。
“休息?!”朱棡红着脸,看着吃剩的酒菜,一拍桌子骂道:“庖厨在哪?做的饭菜如此难吃,把他带到本王面前!”
“殿下,您这是?”
“还不快去?!”
朱棡骂了一声,近侍急忙告退,很快便把庖厨给带了过来,这人名叫徐兴祖,已经五十多岁了,恭敬地向朱棡行礼。
朱棡咧嘴露出阴森的笑容。
“本王记得,当初在就藩的路上,本王不过是用鞭子抽打了你几下,结果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狠狠地责怪了我……这都是你的错啊!”
徐兴祖平静的看着朱棡。
“殿下,您醉了。”
“本王没醉!”
朱棡醉醺醺的站起身,走到徐兴祖的面前,他的身材高大,足足比徐兴祖高了半个头。
就在这时,朱棡伸出手来,随即在对方的惊愕目光中,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徐兴祖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
朱棡抬起脚,狠狠地朝他脑袋踹了上去,他的表情愈发的扭曲,甚至觉得不够狠辣,干脆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
不一会儿,祝齐的嘴里、鼻子里溢出鲜血,头破血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看起来非常凄惨。
朱棡喘着粗气站起身,吩咐道:“把他给本王绑到柱子上,明日本王要鞭挞他二十,以消本王心头之恨。”
近侍们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傻了,不知所措。
“你们敢不听本王的命令?反了,你们都反了!是不是本王平时太仁慈了,让你们有恃无恐?!”
朱棡怒斥,踉跄的走到一人身旁,立刻对他拳打脚踢,这人痛苦的跪在地上,承受着朱棡的暴打。
打了好半晌,朱棡没来由的,觉得浑身上下无比畅快。
从小到大,朱元璋对他管控的十分严厉,大儒宋濂当他的老师,书法家杜环教他书法,每天天不亮就要读书练字,有时候朱元璋还会亲自考校。
等他就藩后,就像是个没有约束的鸟儿,彻底放飞了自我,只要谁让他不顺心,就会鞭打谁……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决策,这让他觉得,自己就是晋地的统治者。
后来,朱元璋得知了他的行为,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又把他软禁在京城三年,吓得他谨言慎行,不敢放肆。
而这一次谋反,彻底的释放了他心中的恶。
翌日,谢成来拜见他时,看到殿内有几人被绑在柱子上,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谢成忙问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人敢忤逆本王,本王便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谢成目瞪口呆,这是小小教训吗?
他不由的叹道:“殿下啊,臣知道您心中担忧,可越是担忧,越要沉着冷静啊……您是咱晋地的主心骨,一定不能倒下啊!”
“本王知道。”
谢成现在愈发害怕,以朱棡的疯癫状态,能挡得住朝廷的军队吗?
本来是为了逃脱朝廷的罪罚,结果这事情越闹越大,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如今谢成只能寄希望于陛下赶紧病逝,皇太孙朱允炆登基称帝。
“如今,晋地的文臣也有不少担忧的,殿下应该安抚那些心腹,监禁那些朝廷派来的人……切不可胡作非为了,若是咱们不得民心,一切就完蛋了!”
朱棡冷漠的看着谢成,皱眉道:“你在教我做事吗?”
谢成听到后者的质问,目瞪口呆,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朱棡不屑的冷笑,说道:“谢成啊,你不过是本王的岳父罢了,论才能,论智慧,你拍马也不及本王,怎么能有本事在此唧唧歪歪,胡言乱语?!”
说完,朱棡转身离开大殿,只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谢成。
朱棡的自信再次回来了,不过把谢成搞得不自信了。
不过朱棡这家伙,确实有聪明的地方,他很快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朱权!
当今圣上被朱权所欺,导致朝廷的各项政策向东北倾斜,大规模移民,免税……而同样有边防压力的晋地,却什么都没有获得!
区别对待!
朱权不过是个十七皇子,还是庶出,凭什么如此受到重视?
朱棡的晋地是要造反,可造反的对象不是朝廷,而是在发泄不公,他是在替晋地鸣不平,要求朝廷也要给予晋地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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