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朱植非常热情,朱权又在广宁住了十余天,每日去找朱植喝酒吃肉,谈论起以前的趣事,倒是十分痛快。
朱权并没有占多大便宜,毕竟辽东的情况吧……穷的叮当响,朱植住的府邸已经好几年没修缮了,下雨天还会漏雨,四季常服也不过八套。
只不过妃子多了点,有十来个,各个花枝招展的,看得人心旷神怡。
按照朱权的想法,燕、宁、辽、代四地均在大明的东北方向,相互挨着,藩地的情况也差不多,以后要加强联系,互相通商,交换各地的资源,这样才能快速发展起来。
朱植满口答应了下来,他算是看明白了,朱权豪爽大气,做什么事随心所欲,就像是头驴,顺着他的毛捋,其实相处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另一边。
军中忽然有了传闻。
“你听说了吗?宁王只率领了三百人,就灭掉了女真。”
“胡说什么?宁王殿下单枪匹马去了北漠,那些女真人直接叩拜,愿意臣服咱们大明!”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宁王殿下全身发着金光,金灿灿的,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样,骑着马转了一圈,女真人就投降了!”
传闻愈演愈烈,将士们在休整之余,对这些八卦很感兴趣,说的那是天花乱坠、煞有其事。
“宁王本来就身负天命,要不然在短短十年间,就把大宁治理的这么好?马狗子,听说你家的孩童上学了,夫子还不收束修?”
“是啊,这都要仰仗宁王殿下的恩德。”
这个马狗子一脸感慨,说道:“你我本就是荒野之人,贱如野草,若不是殿下看重,焉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若殿下有令,必当效死!”
朱权在大宁的威望太高了,几乎每个人把他视作神明。
所以,谣言越来越多,到最后,竟然传出朱权出生时,天生异象,雷霆滚滚,万物臣服,一道道碗大的雷霆劈在宫殿之上,犹如雷龙一般,疯狂的钻进殿内。
后来,朱权出生后,三个月会走路,半岁会跑,一岁就能流利说话,三岁就识百家姓,五岁吟诗作对,八岁开始游历大明的大好河山。
妥妥的大明神童、上苍之子!
当朱权听到这些不靠谱的传闻后,脑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怀疑自己穿越错了,这他么不是历史位面,而变成修仙世界了。
为此,他特意找来姚广孝,诚恳地询问道:“道衍啊,军中怎么乱传谣言?需不需要制止?”
姚广孝笑着劝慰道:“殿下,不用当回事,将士们闲来无聊,随便谈论几句罢了。再说,对殿下的名声又没有影响,过些时日,就没啥事了。”
“可这传的太离谱了!”
“主要是将士们爱戴殿下啊,殿下身先士卒,带领他们取得大胜。试问咱大明的皇子,有哪个像殿下这般勇猛?”
朱权咧嘴笑了起来,姚广孝太爱说实话了。
谣言就像一阵风,吹过去就行了。
“殿下这几日,可以多去军营走走,和将士们谈谈心。咱大宁的将士们啊,出征好几个月了,有点想家了,需要殿下安慰几句。”
“这个本王擅长!”
朱权满不在乎的答应下来,接下来几日,朱权去了军营,和将士们谈论些家事,又做出保证,对于此次阵亡的将士们,绝对会妥善安置他们的家属。
将士们非常激动,向朱权表忠心。
朱植也听说了此事,当即就察觉出不对劲,朱权这样的行为,分明是在笼络将士。他所做的每件事,基本上都超过了藩王的权力,是在挑战朝廷的底线。
可偏偏,父皇朱元璋潜藏其中,却不制止朱权的这种行为。
朱植很想知道朱元璋的想法,为此,深夜还偷偷与朱元璋见面,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说了出来,罗列在一起,中心思想只有一句话。
宁王朱权有异动。
身旁的李文忠和汤和脸色大变。
而朱元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朱植心急如焚,如今父皇年龄大了,太子朱标又去世了,有实力的藩王蠢蠢欲动很正常,都想要争夺大位,但是!!!
这种事应该私下干啊,当着父皇的面,就做出这种事,这他么不是在骑脸输出吗?
是不是在嫌命长?
朱植太清楚朱元璋的手段了,无论多亲近的人,只要敢触犯底线,那就是死路一条!
朱元璋素来宠爱朱标,朱标既然去世,那朱允炆被寄托了所有的宠爱,所以,朱元璋一定会扶持朱允炆上位的,宁王这是要和朝廷对着干吗?
而更不幸的,宁王手中有十万兵力,又清除了女真之患。这般强大的实力,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横扫辽、代、燕,统一大东北,与朝廷分庭抗礼。
朱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他和朱权吃饭时,有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让朱权收敛点,别做的这么明显。
可瞧着朱权满不在意的样子,朱植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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