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史啊,你上辈子不会是散财童子吧?”
朱权十分无奈,摇头道:“蔡长史啊,你脾气不能这么好啊,燕王的使臣说什么,你不能就信什么啊,也许别人是骗你的呢?”
姚广孝急忙道:“殿下,这蔡巍分明有了异心,他素来钦佩燕王朱棣,故而使臣稍微一哭穷,他就答应了燕王许多无礼的要求。”
蔡巍急忙板起了脸,怒斥道:“论关系,你姚广孝与朱棣才最好吧?从前一直尽心尽力的辅佐他!”
姚广孝顿时急了。
“老匹夫休得放肆,我心中的太阳只有一个,那就是咱们的宁王殿下!”
朱权摇了摇头,因为大宁和北平距离相近的缘故,所以这些年来,两个藩地之间的交流很多,从商贸到军事,亦或是百姓的迁徙,两地都有很深的瓜葛。
而东北这些年发展迅速,让朱棣心头火热,一直想从东北这边捞取好处。
可朱权也不是吃素的,本着做生意绝不亏本的原则,只要朱棣想要粮食,或者兵马器械,非常好办,那就得拿百姓来换!
没错,制约东北发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人口太少了!
东北的百姓已经尽力在生孩子了,可是短短十年,又能生出多少娃呢?
这次,北平的使臣前来,又是一如既往的哭穷,蔡巍心肠软,就答应了他们,给北平运送一些物资和农具。
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姚广孝怒骂道:“老匹夫,这是蠢笨的资敌行为,我羞与你为伍!”
蔡巍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回怼道:“殿下与燕王乃是兄弟,我大宁与北平乃是大明之藩,同为大明效力,为何要分出彼此?姚广孝,你这是不怀好意的离间!”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朱权当即阻止道:“行了,别吵了,我想见见北平的使臣!”
姚广孝连忙说道:“殿下,使臣生性狡诈,不可轻信!就怕到时候哭穷,您就抹不开面子,又为北平送上一笔粮草……”
朱权一脸不屑,摇头道:“放心好了,本王自有打算!”
姚广孝又道:“再说,燕王朱棣有雄心壮志,所图甚大。我认为,今后有实力夺取天下的,除了殿下,就是燕王朱棣了,所以说,您与燕王还是竞争关系!”
朱权眯着眼,轻笑道:“可使臣这次来,要是燕地能与我勾结,一同图谋大事,是不是更有把握了……等到大事已成,再趁机消灭燕地,咱们是不是就成功了?”
姚广孝先是一愣,紧接着狂喜!
“属下现在就把燕地使臣请来!”
没过一会儿,使臣就到了殿内,还没等他行礼,朱权就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怒斥道:“燕王打算何时造反?”
使臣瞪大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说啊,为何不说?难道燕王的野心还能瞒过我吗?呵,别以为我不知道,燕王早有反意,对不对?”
朱权的眼神凶狠,令人生畏,在这种眼神下,使臣甚至不敢与之对视,只能迅速的扭过了头。
蔡巍咳嗽了一声,好心提醒道:“殿下,您快把他勒的喘不过来气了,他当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哦,这样啊!”
朱权当即松开了手,使臣剧烈咳嗽了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朱权,这宁王殿下说话如此直接吗?
造反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偷偷摸摸吗?
使臣当即解释道:“宁王殿下,我家大王从未有过谋反的心思啊!”
“那你们索要这么多器械做什么?还来我大宁哭穷,为什么不去找朝廷索要?”
朱权不满的骂道:“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姚广孝表情非常激动,要不是殿内的人比较多,他就要跪在地上口呼万岁了。
使臣看着朱权,余光又瞥向大殿毫不惊讶的众人,沉默半晌,压低声音询问道:“宁王殿下,您这是打算造反吗?”
“哈哈,当然,如今北方之兵尽在我手,晋王朱棡,秦王朱慡,皆不足为虑耳,如若能与燕地一同起兵,不出三年,便可席卷天下啊!”
使臣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张着嘴,消化了好半晌,才犹豫的询问道:“如今陛下身体尚且安康,有意传位于朱允炆,宁王殿下为何要这么做?”
“呵,朱允炆那个稚子坐得,我宁王朱权就坐不得?”
“对,殿下所言有理!”
姚广孝当即大叫。
使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朱权怒斥道:“燕王打算何时起兵,与我一同起兵后,又该以谁为尊?”
使臣脸色苍白,干咽了一口唾沫,这种大事,也是他一个使臣能做决定的?急声道:“宁王殿下,我来的时候,燕王曾说,想与您先见一面,共同商讨大事!”
“燕王要见我?不会是提前埋伏了刀斧手吧?”
“万万不会。”使臣惶恐的说道:“我主是真心的,您若是不想前往北平,也可以在喜峰口相见,到时候,不仅可以叙说兄弟之情,还能一同商议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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