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荫重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而陌生的天花板。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试图让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她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幕,钟阳那狰狞扭曲的面孔和官瀚宇倒在血泊中的凄惨场景,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不断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他们……我这是……”
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简洁的房间,白色的窗帘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飘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气息,让她的鼻腔感到一阵不适。这里显然是一间病房。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位面容和蔼的护士。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护士微笑着问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
钟荫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护士立刻明白了钟荫的需求,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钟荫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如同甘霖滋润着干涸的土地,让她稍微舒服了一些,
“谢谢。”
钟荫喝完水后,感觉自己的精神恢复了些许。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床边的镜子里映出的竟然是钟阳的脸。
忽然又回想起来自己刚刚说“谢谢”时的声音,是钟阳那男性的声音。
钟荫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颤抖着说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颤抖着抚摸着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的是钟阳也就是钟荫的父母。
“小阳,你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母亲急切地冲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和焦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则站在一旁,脸上布满了忧虑的纹路,声音低沉地说道:
“感觉怎么样了?”
钟阳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钟荫的声音,只能以钟阳的口吻说道:
“爸,妈,我……我没事。”
“爸,妈,我……我想你们。”
看见是父母之后,钟阳一下子就泪如泉涌,内心的委屈和思念如决堤的洪水般宣泄而出。
父母只是不停地安慰着他。
母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别害怕,孩子,都会好起来的。”
父亲则一脸严肃地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弄成这样?”
钟阳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
钟阳支支吾吾,话语破碎,根本无法清晰地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意思。
父母对视一眼,满脸的疑惑和担忧交织在一起。
这时,护士说道:
“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别问太多了。”
父母点点头,母亲温柔地说:
“小阳,好好休息,有什么等好了再说。就在这里好好待着。”
他们离开了病房,房间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钟阳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伸手抓了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
医生开始提问:
“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的情绪波动很大?”
钟阳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医生又问:
“有没有出现记忆断片或者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的情况?”
钟阳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医生接着问道:
“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是否会突然感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思维和行为方式?”
钟阳再次咬了咬嘴唇,这次犹豫的时间更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初步判断,他可能有多重人格障碍,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治疗。”
父母听了,顿时如遭雷击,母亲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地说:
“怎么会这样?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治好我的孩子。”
父亲强忍着悲痛,声音沙哑地问道:
“医生,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医生说道:
“目前,我们需要安排更详细的检查和评估,确定各个人格的特点和出现的规律。同时,患者也要积极配合心理治疗,尝试与不同的人格进行沟通和整合。目前呢,除了钟阳这个主人格,还有一个叫自己为【钟荫】的第二人格。并且,两个人格之间存在着很多矛盾。”
...
在精神病院里,钟阳身穿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正独自在走廊里踱步。
这时,一个精神病人忽然凑过来问钟阳。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钟阳双手紧紧捂住脑袋,烦躁地说道:
“别问我,我不知道……”
“听说小钟是杀了人,但因为是个精神病,监狱收不了,就转到精神病院终身监禁来了,跟无期徒刑没区别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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