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盟主室那沉重而庄严的门前,叶承泽左右徘徊,步履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焦虑与挣扎。
他深知,门后等待他的,将是一场风暴,而他,必须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所犯下的不可饶恕之错。
终于,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叶承泽深吸一口气。
那气息在寒夜中化作一缕白雾,随即,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冰冷的门扉,门轴转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屋内,灯光昏黄而温暖,却照不亮叶承泽心中的阴霾。
当站定在华晨身后,叶承泽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盟主,对不起,令爱所遭遇的那场不幸,实乃我一时之错,万望您能宽恕。”
华晨的背影僵直,良久无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至极的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叶承泽的额头与脊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僵硬地站立,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恐惧与悔恨,生怕下一秒便是天崩地裂。
终于,华晨的声音淡淡响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那么,我儿之事……是否也与你有关?”
叶承泽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令郎不是被兽人……”
他未说完,但华晨便已明其意。
华晨闭上眼,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只留下一句:“好,我明白了。”
然而,叶承泽的眉头却皱得更紧,满是疑惑。
就在这一瞬,华晨猛然转身,身形快如闪电,眨眼间已至叶承泽面前。
叶承泽惊愕之余,只见华晨一拳挥来,拳风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怒意,直冲面门而来。
以叶承泽的身手,本可轻易躲避,但出于内心的愧疚与赎罪之心,他选择了硬生生承受。
那拳头在距离他鼻梁不过一公分处停下,叶承泽只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喉结不自主地滚动,冷汗涔涔而下。
华晨缓缓收回拳头,背转过身:“你向我道歉,无济于事。”
言罢,留下叶承泽一人,在空旷的室内,品味着那份沉重的责任感与无尽的懊悔。
而在遥远的另一处,大江之上,冰层厚实,月光如水,洒满江面。
许应尧盘膝而坐,闭目凝神,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淡淡的白雾,宛如仙人吐纳。
王朗立于一旁,双手紧握金土双拳,不断击打着身旁与他体型相仿的水鱼,每一次击打都精准有力,显示出他深厚的修为。
月光柔和,为两人坚毅的面庞披上了一层银纱,更添几分神秘与庄严。
水鱼不甘示弱,尾部奋力拍打冰面,却终究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在王朗最后一拳的轰击下,水鱼轰然倒地,生命之火熄灭。
月光下,水鱼身上的剑痕清晰可见,每一道都记录着许应尧剑法的精妙与凌厉。
王朗轻轻抚摸着那些剑痕,目光转向一旁的许应尧,心中暗自嘀咕:“这老六,竟以鱼为靶,苦练剑法,真是令人佩服。”
此时的许应尧,心神全然沉浸于江面之下。
那双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紧紧锁定着江水中翻腾的两柄剑——一柄是蕴含龙威的龙剑,另一柄则是赤红如焰的红色长剑。
他以意念为丝,细腻而精准地操控着它们,在与江中游弋的鱼儿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切磋。
江水潺潺,波光粼粼,仿佛也在这无声的较量中泛起了涟漪。
许应尧心中暗自思量,念及双剑非同凡响,他特意收敛了剑意中的锋芒,以免误伤生灵,只愿以剑舞鱼跃,共享这份江上的宁静。
正当剑尖即将触及一条水鱼头部之时,那红色长剑竟似有了自己的意志,灵巧地一侧。
剑锋轻轻划过鱼身,留下一抹淡蓝的血痕,宛如江面上最细腻的一笔。
龙剑之内,龙禾慵懒地侧卧于柔软的云床之上,透过剑壁的微光,静静地观望着外界的一切。
她缓缓开口:“应尧,何不试试我当初传授于你的‘剑风’之术?”
闻言,许应尧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那段在明域修行的日子。
龙禾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清晰如昨,手把手教他练剑的情景历历在目。
他心中一动,意念流转。
龙剑与红色长剑仿佛响应了他的召唤,瞬间聚拢,剑尖相触,剑柄朝外,构成了一个奇妙的“︿”字形。
紧接着,两柄剑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剑尖飞速旋转,搅动江水,犹如一个漩涡,激起层层水泡,直逼那条S级高阶的水鱼。
水鱼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已是为时已晚。
龙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声低沉而悠长的龙吟自剑中龙头传出,震得江水都为之颤抖。
不过数息之间,那水鱼便如遭雷击,僵直在原地,动弹不得。
砰轰一声巨响,两柄剑如同闪电般穿透水鱼,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血洞。
许应尧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剑术虽妙,可这鱼……还能完好无损地带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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